此时,应缇正站在青提柜子旁,低头认真挑选,楼淮看她这副无比郑重的模样,心想,原来在她心里,他和她的妈妈同等重要吗?
这个念头一出,他心口就莫名发烫,可是很快又被他压下去了。
等同重要那又如何。
他和她不会走得那么远。
他可以和她有许许多多的关系,却唯独不包括家人。
前来接楼淮的车就在边上等着,应缇也不敢太耽搁,将挑好的水果递给他,说:“你先过去休息,晚上我去找你。”
楼淮说好,但是并没直接走,他反倒是看了一眼医院。
那一瞬,应缇有种不可思议的想法。
难道他是想上去看下自己的妈妈吗?
都来到门口,上去坐一会好像也不是奇怪的事。
但楼淮没动,只是看了一会,随即收回目光。
应缇揣摩不准他的心思,也就不敢多加试探,就和他这么相对无言站了一会。
不多时,楼淮看了眼手中的水果,众多昂贵水果中,那一大串颗粒饱满新鲜的青提实在惹眼,他移开目光,看向她,说:“我在云顶等你,过来说一声,我让司机过来接你。”
心里的那点希望瞬间淡下去。
他根本就不喜欢她的家人,也从未想过接触,这是她很早就知道的事实了,所以她从来不将自己家里的人事往他跟前凑,而楼淮也从不主动过问。
他们彼此很好地维持好这份界限,这么多年过去了,从未有过例外,她却是在这时候天真了。
好在那点天真也不多,就那么一丁点,就算希望落空,还不至于太悲伤。
两人分别,楼淮到路边坐车,应缇往医院走去。
车子很快汇入车流,驶离视野。
应缇站在门口看了一会,直至那辆黑色的迈巴赫不见了,她这才转身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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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缇回到病房,就见哥哥在给妈妈按腿。
应游是个很复杂的人。
他爱赌,但也知分寸,每次都赌得刚刚好。
他啃老吸血父母妹妹,但钱也要得不多。
他也从不会因为赌输了转而把愤怒发泄给家里人,这和爸爸很不同。
更关键的是,他从不觉得丢人。
他像是有一套自己的逻辑生存法则。
应缇很难去形容这个哥哥,作为他的家人,真是很让人难以接受。
就像是一口气积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只让人憋得慌。
见她上来了,应游问:“朋友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