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窗外的喜鹊。
我伸了下懒腰,洗漱黑呦呦的面庞,在瓶瓶罐罐里挤出添加各种美白因子的洗面奶,而这些美白的杂种喜欢敷衍我,我还是黑得要死。
墙上镜子里面的憔悴,是从塑料跑道上积累的。
出门前从心里祈祷,让莹儿考好。
因为我是体育生,没有分数的压力,父母逼得也不是很紧,只是告诉我尽力就好。
张莹也不好意思监督我学习,每次聊天都会避开高考这个话题,她怕,最终让我们梦想破裂的人,是她自己。
要有信心啊,不是吗?
…
天气渐渐炎热,皮肤敏感的生疼,毒辣的阳光用我们不敢正视的面貌腾空在上空,露着黠笑,看着大地的缝隙里冒出的火星溅在行人脸上,使那般的青春留刻下污痕。
晴空是一抹蓝,我们抬起头,仿佛是倒立在深海里,四肢上缠绕着藤蔓,挪动身体也只会让身体更难受。
仰着脖子看天空,眼睛里不觉得流出泪,像万花筒,瞳孔射出的光线被朦胧一片,是一种失去像素的美丽。
我们随时被大自然扼住双手双脚,绑在转盘上,等待命运的指针点在头顶,不知是喜是悲……
拿出手机,给莹儿发了条短信:“天空蓝得如此。”
骑上我的山地车,在城市里奔腾。我像是一个竞速者,与幻想中的对手争高下,拥挤的人群中先声夺人。
望向路边,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也朝我看了一眼,那澄澈的眸子里撒出希望。
我看得出神,把车子停在她身边。
她冲我一笑:“你看我干什么?”
听到了你百灵一般的歌喉。
你是那个叫作虞囡茹的女孩吧,报纸上有你的照片。
你竟然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