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樨觉得如何?」
「啊,不好意思,能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吗?我可能还需要再消化一下。」
诸如上述的对话乌京杰已经听到无数遍了,大约是白亨樨态度良好的关係,旁人并无责怪,却也免不了让气氛尷尬。
从前的白亨樨可是最会调节气氛的人呢,如今却也不在乎旁人的目光了,可不是个好现象啊。
「不过说到幸福,他曾经跟我说过他感到幸福的时刻喔!」
「什么时候?」
如若能重现白亨樨的幸福时刻,就可以暂时转移他的注意力了吧?乌京杰赶紧追问,岂料这个答案更令他傻眼。
「就是从综合大楼东侧的楼梯间窗户往下看,看见穿着运动服的你从高一校舍走出来,越过中庭广场,进入操场外围的榕树树荫下为止。」
「……蛤?就、就这样?」
「对啊,我也觉得挺无聊的,可对白亨樨而言能远远的看着你就很幸福了。」
原来,白亨樨的幸与不幸,都与他息息相关,怪不得其他人都恢復正常生活了,只有白亨樨一个人还在执着,甚至察觉到自己的记忆有所缺漏。
可这样下去是不行的,白亨樨必须得放下他啊……
眼看乌京杰又陷入了自我矛盾中,有些看不下去的满级分一鼓作气跳到他的大腿上,在乌京杰抗议前用前脚指着他的鼻子叨唸:「你现在就是在自找麻烦,既然不想让白亨樨有机会想起你,早早转学不就得了吗?每天看着他,让自己提心吊胆的,这不是自虐什么才是自虐?」
「你、还真敢说啊……」
「谁叫你妈妈们都不捨得骂你,只好兄弟我来扮黑脸了。」满级分越说越起劲:「老实讲,你根本就超级在乎白亨樨、根本就不希望他忘记你吧?看他为你魂不守舍的样子,你一方面心痛,一方面却也沾沾自喜吧?别再自欺欺人了!」
这傢伙是骂上癮了吧?越说越夸张了。乌京杰并不认为自己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就是有些不知所措,他也十分厌恶这样的自己。
「也许……你说得对,我确实也有点在乎白亨樨,但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选择他啊。」
「既不选择他又不捨得放弃他,这种优柔寡断的男人妈妈最讨厌了!」
咦?
突然插进来的女声中断了谈话,乌京杰一下便认出了那声音的主人:「刚才……是梅格诺丽亚?」
「哎呀,上课鐘打了,你该回去教室了。」
「等等,刚才是我妈的声音吧?她在这里?」
「错觉错觉,你一定是太累所以幻听了。」
「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