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又说:“你们今天抓了人,带到我这里来打,不就是想讨好我么。”
内监们摸不清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得点头。
厌依然在微笑:“用不着这么麻烦,只要你们亲自帮我完成‘观血礼’,就帮大忙了。”
有些内监没听懂他在说什么,有些却听懂了,眼中露出恐惧,往后退了几步,似乎想逃。
黎云带着人走到内监们身后,两人一左一右架住一名内监,其他人则手持棍杖,板正笔直地站在一旁。
这下内监们全都懂了。大内监额上冷汗涔涔,伏地求饶:“厌殿下!您这是何意?奴才们没有恶意,只是想讨殿下欢心,如果有冒犯殿下之处,还请殿下高抬贵手,放我等一命!”
他是真的害怕了,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崇云宫的“观血礼”,但这北朝宫中的谁不曾耳闻过?那“观血礼”血腥程度比之刑场战场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个怪物……却高坐在台阶上,笑吟吟地欣赏他人活生生被折磨至死。
妖邪!当真是妖邪!正常人谁看着这一幕不是作呕不忍?谁会将虐杀人当做饭后茶余的节目观看?!
大内监此刻内心后悔不已,他心中咒骂着这个疯癫妖异的皇子,面上却不显,一个劲地磕头求饶。
厌把玩着戚明漆的头发,漫不经心道:“我没说不给你机会讨我欢心吧。只不过按照这种方式,更能实现你的价值。”
大内监愣了一下,仿佛知道跟他求饶没用了,口中不干不净地咒骂起来。
黎云亲自上前来,和另一名随侍卫官将大内监踹倒在地,牢牢地按住,往他嘴里塞了一团布,大内监再也骂不出声,变成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手持棍杖的随侍卫官走过来,等待厌的命令。
厌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动手。
跟戚明漆被打的时候不一样,内监们还想留着他的命,等厌回来继续,所以扒了他的衣服。厌手下的人直接冲着将人往死里打,只塞着嘴,衣服也不扒,听到厌的命令后就开打。
大内监目眦欲裂,口中模糊的咒骂逐渐微弱,又变成苦苦的求饶声,大概意思说的是他在宫里地位不低,厌无故打死他,跟北灵帝没法交代。
厌停下把弄戚明漆头发的动作,想了想说:“哦?没法交代……嗯,倒是个问题。”
大内监似乎看到一线生机,眼中流露出强烈的求生欲望。
厌又说:“不过,到底有没有办法交代,还是要等你死了,我才可以试试呢。”
闻言,黎云大喝一声:“用力打!磨磨蹭蹭的,没吃晚饭?!”
大内监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随侍卫官出身军队,都是实打实的在真刀实枪中摸爬滚打过来的,下起手来只比宫里人更要狠、更要重,没几下,就将大内监打得奄奄一息,哀叫声都发不出来。
其他人也将剩余内监按在地上开打,一时间崇云宫充斥着模糊呜咽的惨叫声,很快弥漫开一阵血腥味,半空中仿佛都升腾起模糊的血雾。
这血腥残忍的一幕,厌却看得十分专注,他歪着头,唇边带有一抹微笑,瞳孔剧烈缩放着,周围那一圈红色朝内扩散,占据了他的大半瞳孔。
戚明漆脑子还有些浑噩,他听见惨叫声后小心地回头看了一眼,隐约看见大理石的地板上有好几团模糊的血肉,那些白皑皑的雪几乎被鲜血融化,混杂在一起缓缓流向宫门外。
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戚明漆一哆嗦,连忙回过头,又像是埋进厌敞开衣领的胸膛。
厌的皮肤看起来是苍白没有血色的,但他的胸膛很结实有力,并不是想象中那样冰冷,而是带着炽热的温度,和……同样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