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千尧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连忙问道:“暗狱,你知道暗狱吗?”
“我知道,是寒刃司的地盘,怎么突然提起那里?”
“那里关押的都是什么人?”
“朝廷的重犯,或者陛下授意故意折磨的人,你怎么知道那儿的?”
“我……”千尧一时间不知该不该说,犹豫片刻后还是含糊道,“我之前跟陛下去过一次,在里面看见了一个不成人形的人,一直说臣错了。”
陆砚洲闻言不知想到什么,面色瞬间冷了下来。
“那人或许与陛下之前遇刺的事有关。”
“遇刺?”千尧瞬间想起之前陛下在猎场受伤的事,“是那日的刺客吗?”
“刺客?”陆砚洲苦笑了一下,“哪儿有什么刺客,不过是借着这件事排除异己,当初丞相觉得他太过残暴,对于他即位一直颇有微词。”
千尧闻言觉得脑海中似乎有什么连在了一起,却并不明晰。
陆砚洲也没有多解释,只是道:“相信我,我会做出你出事的假象,然后将你带出去,只要离开了皇宫,我们便可以重新开始,阿尧,我会让你像以前一样无拘无束,永远开心。”
千尧因他的话再次动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是的,陆砚洲说得没错,他保证不了永远不被发现,更何况他也实在不想在这里耗一辈子。
下定了决心后反而没那么纠结了,只是千尧开始不受控制地做噩梦。
梦里的场景来来回回都是那日暗狱的场景。
每次醒来后千尧都是浑身大汗,要许久才能重新平静。
再等三个月,千尧不知第多少次安慰自己。
再等三个月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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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岸放下手中的朱笔。
批了一天的折子,实在是有些累了,于是他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抬眸向窗外看去。
原本是想看看景色,然而不知为何目光却渐渐偏移,看向了站在鸟笼下正在出神的千尧。
又在发呆了。
在他身边的人哪个不是时时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只有小太监这么爱出神,一点也不尽心。
不过岐岸并不讨厌,甚至隐隐有几分开心。
毕竟小太监最近实在是太乖了,而爱出神似乎成了他唯一还和之前相像的东西。
也不知又在想些什么?岐岸有些好奇,却也没去听他的心声,毕竟最近几次听什么都没听见,白白浪费了他的能力。
“过来。”
岐岸刚一开口,小太监便回过了神,连忙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