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千尧立刻闭上眼睛给自己念起了大悲咒。
但这个东西实在太催眠了,加上他本来就困,因此硬撑到后半夜后竟然把自己给念睡着了。
千尧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是僵的。
只有脸上软绵绵的,他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的脸不知何时正贴着地面。
地面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千尧的脸几乎整个陷进了里面。
整个身体因为长时间的紧绷和不动而变得僵硬,浑身上下的骨头像是生了锈的铁,每动一下都疼得要命。
所以他这是……跪着睡着了?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千尧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然而大概是一个姿势保持了太久,浑身上下僵得厉害,他根本动不了一点。
大概是人倒霉久了就会逐渐开始习惯。
因此千尧竟然没有惊慌,只是默默祈祷此时还早,那个暴君还没起床。
但眼前的光线很打破了他的幻想,此时天光大亮,明显不可能还没起床,昨晚摆在龙床前的靴子已经不在了,看来那人已经去上朝了。
算了,千尧绝望地闭了一下眼睛。
反正迟早都是要死的。
但死之前他还是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果然,千尧看了一眼西洋钟,上面的指针已经快指向九点。
真幽默,穿过来的第一个懒觉居然是在这儿睡的。
不过这都不重要,他很快就能长眠了。
千尧不知道那个暴君什么时候会回来,毕竟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千尧也看出来了那人就是个工作狂,一天中绝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思明殿里批折子,只有晚上才会回寝殿。
但这也意味着他还得在着寝殿里跪上整整一天。
昨晚跪了一夜后千尧的两条腿已经没什么知觉了,若是再跪上一天,估计就彻底废了。
但虽然那暴君不在,寝殿内依旧处处都守着宫人。
因此千尧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地起来,只能轻轻活动着自己的双腿。
然而还没活动多久,就听门外突然传来许多脚步声,最前面的那道脚步声最重。
千尧连忙向门口看去,然后就见那暴君走了进来。
他果然刚下朝,身着黑红色的朝服,头上还戴着冕冠,这黑红之色和他极配,衬得他周身的气势更加凌厉。
所到之处,宫人立刻纷纷行礼。
此时此刻千尧最不想看见他的人就是他,但他连躲都没地方躲,只能跟着磕了个头,俯身跪迎,一颗头低得不能再低,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