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宁拗不过她,只得带上雨伞。
果然不出一刻钟,天上的灰云再次压顶,顷刻就飘起了雨。雨势刚开始还很平缓,渐渐的,越下越大,其间还夹杂着细碎的冰渣子,被北风席卷着,刮在脸上生疼。
顾夏看着外头的大雨,万分庆幸自己方才硬是要求绾宁带上伞,不然她非得淋成落汤鸡不可。
苏绾宁走后不久,顾夏又重新拿起了针线,没绣上两针,她就把衣衫放回了笸箩里,吩咐喜儿去取些石菖蒲、藿香叶和薄荷脑来,将所有的草药都填到香袋里。
等世子晚上回来就把香袋送他。
再过一阵他就要出门公办了,天也会慢慢转热,这时候给他正合适。
第章再探
都督府。
演武场上。
有两队人正在打马球。
演武场的四周,围满了观看的兵士,各个都显得很激动。
场上的两队人,一队着红衣,一队着白衣,双方各有五人。
十个人都骑着马,追着一只拳头大小的马球跑。
场上你来我往,场下亦是此起彼伏。
鼓声连连,马蹄阵阵,叫好声连绵不绝,显得非常热闹,便是身处远离演武场的指挥使歇息间里,也能隐隐听到那边传来的喧哗声。
“……按照您的吩咐,属下一直暗中盯着秀山书院,他们很谨慎,但还是被属下查到了端倪。”长安低声说着,从袖筒里取出一封信呈给苏御,继续道,“给秀山书院送菜的菜贩子和给定远侯府送菜的菜贩子是同一个人,属下亲自跟了这人几天,虽未被他发现,却也无法近其身,这人是个高手,最后还是多亏了齐公子帮忙,属下才能顺利拿到这封信。”
苏御接过信,一目十行地读完。
信里把齐星礼这一阵做过的事,读过的书,见过的人,钜细无遗都写了下来,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当然信里对齐星礼的称呼是少主。
苏御沉吟了瞬,问:“你们将信拿走,对方可有察觉?”
长安摇头道:“那人见掉出的信件被齐公子捡了起来,十分心虚,齐公子便乘机将信件掉了包,并故作不小心地将那份假的信件扔进了泥水潭里,那人见信毁了,反而大松了口气,没有怀疑。”
苏御嗯了一声,又问:“信上的内容,齐星礼是否看过?”
长安点了点头,颇有些惴惴不安地看着苏御:“信当时就在他手上,属下没来得及阻止。”
苏御把信纸放在书案上,指尖顺势轻扣书案,片刻,他起身走到窗边外看。
今日的阳光极好,时值正午,屋檐上的垂脊兽匐在热烈的阳光里,红墙青瓦皆被太阳晒出浅浅一层虚影。
他需要一个契机,一个打破僵局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