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薄唇轻启,吐出的话语带着拒人千里之外地冰冷:“本少听不懂苏大小姐在说什么。”
雪花依旧簌簌飘落,亭中寒意更深。
苏魔羽微微蹙着眉头,眼中满是担忧与疑虑,朱唇轻启:“眼下战况胶着,你从战场撤回,我见拓石长老日日来此,莫不是你想要在此时动手?”
白泽先是一怔,随即仰头大笑,笑声中却毫无笑意,只有无尽的自嘲:“动手?本少倒是想,若非苏大小姐,本少早在百年前便已经动手了。”
白泽的话,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下一下敲打着苏魔羽的心,那年成人礼的事瞬间在她脑海炸开。
当年,是她鬼迷心窍出卖了白泽,那事也是她心底最深的愧疚与不堪。
苏魔羽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羞愤不已,眼眸闪过一丝慌乱与懊悔,双手不自觉地搅在一起,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缓了半晌才开口道:“曾经,是我有负于你,但往后,无论风雨,我皆会伴你左右,不离不弃。”
白泽微微抬起头,眼神冷漠而疏离,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然道:“苏大小姐,大可不必,往后本少自有夫人陪本少一起。”
白泽说到此处顿了顿,睨了苏魔羽继续道:“往昔之事,犹如过眼云烟,本少既已放下,苏大小姐也无须在耿耿于怀,你我之间,莫要再平添纠葛。”
苏魔羽听了这话,心猛地一沉,那原本萦绕在心头的疑云,此刻越发浓重。
因熟知白泽脾性,不易为情所动,怎会突然就有了这非要相伴一生之人,实在太过蹊跷!
瞬间眉头紧锁,按捺不住满心的疑惑,脱口而出:“那女子究竟是何人?”
白泽垂眸,沉默良久,仿佛陷入了深深回忆之中。
片刻后,抬起头目光坚定而平静的看着苏魔羽,缓缓开口:“她是我的命。”
苏魔羽先是一怔,旋即恢复如常,轻笑一声道:“你既与我恩断义绝,便当知晓,这世间真心难觅,你却轻信他人,当真不怕日后追悔莫及?”
白泽剑眉微挑,眼中透着一丝不耐与质疑,冷声道:“鸢后就是让你来说这些废话的?”
苏魔羽微微垂首,声音轻柔道:“鸳后自然也是疑心那女子身份。”
说罢,轻轻抬眸,目光似有深意地在白泽脸上一扫。
白泽鼻腔发出一声冷哼,那声音仿佛带着冰喳,眼神里满是不屑与讥笑:“任她如何疑心,又能怎样?如今这桩婚事早已在六界传得沸沸扬扬,本少之爱妻,谁人不晓?”
苏魔羽眼眸轻抬,不急不慢道:“虽说六界传的沸沸扬扬,但你二人并未行那成婚之礼,于情于理,这桩婚事怕是难以作数。”
白泽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冷峻如霜,双眸微微眯起,那眼眸深处,似有怒火在隐隐翻涌。
随即,薄唇轻启,厉声呵斥道:“即便六界皆有微词,又能如何?这婚事,本少说作数,那她便是我妖族堂堂正正的少夫人。”
苏魔羽直视白泽道:“你如今被情字障目,失了心智,女子遭掳,清白之誉,如风中残烛恐难保全,混沌尘世,悠悠众口,你执意如此,不过是你的执念,因此女令妖族蒙羞,遭六界诟病,只怕寒了人心。”
白泽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发出一声讥笑:“莫要用那虚无缥缈的清白二字来捆绑于她,哪怕六界皆有非议,她也注定是本少唯一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