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头上下滚了滚,有很多话想与她说,可真到这一刻,又觉得说那些废话没意义。
最后他开了口,嗓音喑哑:反正,我迟早会叫你信的。
沈玉娇只觉胸间那颗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着,捏得很紧,又沉又闷。
朱色唇瓣翕动两下,好半晌,她抬起眼,视线落在他嘴角撕裂的血口子:疼么?
谢无陵愣了下,道:不疼,真的不疼。
沈玉娇道:上回你伤得比这轻,还说疼。
谢无陵悻悻,心虚低下眼:那那不是
下一刻t,伞面稍倾,伴随着一阵幽幽馨香,谢无陵只觉唇角覆上一抹温软。
他陡然僵住,浑身的血液好似也凝住。
待伞面再次举起,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叹响起:亲一下,就不疼了。
娇娇
谢无陵眼底似有焰火燃烧,明亮璀璨,那张五彩缤纷的脸也迅速涨红,通身血液沸腾般,直直朝胸膛奔涌而去。
娇娇亲他了。
心,好似要烫化了。
然而她的表情却变得淡漠,脚步也往后退去:就这样吧,谢无陵。
忘了我。
也别再追上,我不会再见你了。
这是她最后一次离经叛道了。
从今往后,她该回到她原本的人生,走她原本的道。
天色愈发灰暗,雨水仍纷纷落下。
沈玉娇撑伞回到马车旁,金银线绣的雪青色绣鞋已沾满泥泞,浅色裙摆也脏了一圈,溅着些泥点子。
她知裴瑕一贯爱洁净,车里也铺着柔软的地衣,若是就这样进去,定然要把地衣弄脏。
于是在婢子帮扶下,在车边拿帕子擦了好一阵,待泥巴擦得差不多,才缓缓钻进车里。
然而裴瑕的视线还是落向了她的裙摆与绣鞋。
许是方才那个离经叛道的吻,又或是裙鞋脏污地出现在他面前,沈玉娇不禁局促,浓密眼睫低垂:外头的路有些难走。
嗯,那日后莫要再在雨天下车。
沈玉娇眼睫一颤,未等她细想这话中是否别有深意,男人朝她伸出手:过来吧。
看着那只修长干净的手,沈玉娇唇瓣轻抿,将手搭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