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有林有仪哭着回来,后又出了那样的乱子,二夫人想找人多问问也是正常。
如是想着,林重影不疑有它。但当她独自没走几步,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谢问叫住时,她便知道自己中了计。
圆月高悬,无需灯光她也能大概看清对方的神情。
谢问应是喝了酒,原本多情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恣意,人前显露出的温润气质也变成了风流放浪。
他走近时,酒气越浓,混着好几种脂粉味。
月色下看美人,越看越心痒。思及先前把酒言欢时那几位好友的话,他通身的血气一阵阵往下涌。
“归德兄,你不是说那美人儿迟早是你的人,你还忍她作甚?”
“早些收了房,早些安心。正室未进门,妾室先入后院也是常有的事。”
“他们家的姑娘破了相,还不肯退亲,摆明是想巴着你们谢家不放,你提前受用自己的妾室,量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他一步步走近,脚步虚浮。
林重影觉察出不对和危险,整个人瞬间紧绷,“二表哥,夜深了,我乏得很。若是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你也早些回去歇息。”
说完这话,她提着裙摆就跑。
谢问一见她跑,几下冲过来,一把将她扯入怀中。
“影妹妹,我等不及了。”
“二表哥,你别这样,你再这样,我就真的活不成了。”
然而此时的谢问所有的理智已被蚀脑蚀心的欲望占据,哪里还听得进去求饶的话。男子与女子的力量悬殊在失控时更加明显,她根本挣脱不掉借着酒劲行不轨之事的人,那令人作呕的炙热气息让她无处可逃时,她发现自己居然还能冷静地权衡利弊。
眼下这种情况,装可怜和哭求根本行不通,呼喊也是不可能的,万一招来了人,她的处境更不堪。如果她为了逃脱而踢了谢问不该踢的地方,后果也是对她极为不利。
若不然,权当是被狗咬了?
“影妹妹,你好香啊,你怎么这么香…”
谢问埋首在她颈间,她已经放弃了反抗,努力摒弃自己所的有感官,恨不得将自己当成一块没有感觉的木头。
身心备受煎熬时,她死灰般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原本应该还没回来的人。那人如降世的神子,轻忽地落在人间的尘泥上,哪怕离得不远,与她仍是云泥之别。
月光如水中,他们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