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鬓发垂落,落于齐风禾脸侧,风吹过,撩动长发,抚过她的面颊,挠得她痒痒的。
齐风禾躺于小榻上,不似温王,需用手撑着,她的手乃是空闲,无需去做什么。
但她又想做点什么。
有风吹过时,撩起温王长发,衣摆摇动,齐风禾借着风的遮掩,悄悄将手攀上,环于温王腰间。
温王身体一僵,耳上摇晃的红宝石似乎也停顿,齐风禾朝他露出了个浅浅的笑容,放在他腰上的手一用力,将他往下一拉。
温行几乎要栽在齐风禾身上,可他身量虽不如其余军士般雄壮,但重量也不小,若是栽在了齐风身上,她恐会受到不小伤害。
他极力阻止,用手死死撑着,不让自己砸到齐风禾。
他俩离得极近,几乎是脸挨着脸,身贴着身,但相触着,却没有压迫,温行将自己的重量全都用手撑着,不让齐风禾被他压到。
但如此,他俩的唇贴得更紧了。他们的睫毛也碰到一起,直勾勾地撞进对方眼眸里。
他们贴得近,近到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彼此呼吸交融,齐风禾眨眼,撩动温王眼睫。
齐风禾的睫毛浓密纤长,像一把小扇子,扇动的时候,会刮过温王的睫毛,连带对方的眼睫也触动,颤得眼根酥痒。
双方无语,只死死僵持着,风吹过,撩动他们的衣袂鬓发,带走他们烧起的灼热。
温王的耳尖,又红了。
齐风禾的目光被那抹红色吸引,她黑溜溜的眼珠往那边一转,顶着耳尖那抹红色。
鲜红的,如宝石般艳丽。
她瞧着瞧着,松开了环住温王的手,去触碰他的耳尖。
红色似火灼热,好像心脏的温度,蔓延到了耳尖。
在齐风禾微凉的手与其相触后,温王的眼睫快速扑闪了下,撩动了齐风的睫毛,弄得她眼皮痒痒的。
她不高兴,报复了回去,眨着眼,撩动着温王。
许是做得太过了,温王猛地撑起,与她分开,坐于一旁,靠着车厢,闭目。
齐风禾手上的温度突然落空,她眨了眨眼,慢慢挪动身体,钻入温王怀中,也闭目。
齐风禾睡着后,马车内便清静下来,离冶铁处去了不远,他二人身上热度早已退下,又有风吹来,温王担忧齐风禾出了汗,又吹冷风,恐会着凉,便将一旁的外袍拿来,给她盖上,自己也穿上了外衣。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在日落前回了王宫。入宫门后,温行便唤醒齐风禾,为她穿上外套,整理仪容,与她下了马车。
因为先前出了不少汗,他俩一回宫,便即刻唤来热水,进行沐浴。沐浴结束,他们吃过膳食,又开始处理今日的政务。
在翻看奏折前,齐风禾同温王提了下今日之事。
“王,姎今日观冶铁,发现冶铁匠人多辛苦,哪里环境炽热,犹如蒸笼,时常便会将人热昏,姎想为他们提供些结束饮品,可行?”
“甚好。”
温王对齐风禾的决策向来没意见,若是齐风禾向他询问某事是否可以做,他只会答可以,这次,也是如此。
温王无意见,齐风禾便将她先前思考的决定写下。她的药园也移植了不少药草,其中便有解暑热的。
不说药园,解暑热之药并非多稀奇,野外也长有不少,只要她命专人熬制,冶铁匠人每日都可领到不限量的茶水。
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她简单拟下旨,只需明日上朝,颁布下去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