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医者,随身携带药物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温王唇上的血迹已经被他自己清理过,齐风禾只是消了一遍毒后,便直接在上边抹药。
酒精带来的刺痛还没持续多久,便被药膏的清凉所覆盖。
齐风禾流着泪,给温王上药,温王上着药,给齐风禾擦泪。
罪魁祸首一边收拾犯罪现场,一边被受害人哄着。
待到药膏上完,她捡起了地上的鬼面,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给温王戴上。
戴上之后,看不见那绝色容貌,也看不见面上的伤口。
“王,走吧。”
她牵着温王的手,转头便向出口处,迎着光走。
大雪已停,外边比殿内明亮了许多。
他们才在新下的雪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脚印。
经历了齐风禾这次的发疯后,接下来的几日,她安分了许多。
又一次去大巫那边学祭祀舞,前后的对比,把大巫看得一愣一愣,直接出师。
春宴的事也在紧张地筹备着——
大臣们紧张,齐风禾不紧张。
她每日除了跟紧些他们的进度,便是在看书舍的事。
而时间过得迅速,不多时,春宴已然到来。
作为祭祀的主持者,齐风禾今日比之前早起了一个时辰。
她睁着充满血丝的眼,一直打架的上下眼皮,无不昭示着她,现在很困很困。
“王,如今是半夜吗?”
她盯着头顶那轮圆月,有气无力地发问。
“如今是丑时。”
哦,是半夜刚过啊。
齐风禾郁闷地抱着被子打了个滚,中途被温王挡住,顿了一下,直接从他身上滚过。
温行:“……”
“吾为妻挽发。”
他先起了身,套上裘衣,也为她取了一件,将她从榻上拉起,带到镜台前。
夜里昏暗,温王先去点了蜡烛,才走到齐风禾身后。
今日要主持祭祀,装扮自然不似以往简单。
温行早有准备,提前和大巫学过如何画祭祀妆,所需饰品也提前准备好,已经在屋中,也被他一并取来。
他先为她挽发,照着温国的习俗,将所需饰品一点点别在齐风禾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