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嘀咕声虽然小,但耐不住车厢过于安静,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心的,让温惜寒一字不落地听了个一清二楚。
温惜寒将车开得很稳,声音清清泠泠的,却绻着淡淡笑意:“你要听实话吗?”
阮炘荑一副扎心了的委屈表情,捂着心口,摆手道:“算了,姐姐还是不要再说了。”
但话才说出两秒,她就前后矛盾地改了口,“嗯,我想听实话,姐姐你说吧。”
温惜寒酝酿片刻,很委婉地开口:“你今晚上,确实可以洗澡了。”
阮炘荑:“???”
“……”
深吸口气,阮炘荑咬紧后槽牙扯了扯唇角,笑不露齿道:“嗯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适逢路口红灯亮起,温惜寒保持车距缓缓将车停稳,细长的手指半握着方向盘,下颌微动,偏头问道:“生气了?”
“没有。”阮炘荑摇摇头,声音轻软,“我没有生气。”
骨节分明的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点着方向盘,温惜寒淡声又问了一遍:“真的?”
阮炘荑咬了咬下唇,语气迟疑:“真的,我没生气。”
一声轻“嗯”从温惜寒鼻腔酝酝而出,尾音微微上扬。
阮炘荑低下头,手指扣着安全带边缘,声音轻得快要听不见:“嗯——其实有一点点。”
说着,她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很短的距离,一脸认真地说:“但是就只有这么一点点。”
温惜寒很轻地笑了一声。
车子又重新移动起来。
阮炘荑愣了一下,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温惜寒。
温惜寒面不改色地开着车,车速没有分毫变化。
阮炘荑委屈控诉道:“姐姐,你还笑!”
“我没笑。”温惜寒说得一本正经,但唇角还未消下去的笑早已将她暴露。
阮炘荑重重地哼了一声,红着耳朵尖,偏头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