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礼紧抱着白玫瑰下了车,抬眼望向这遥遥一片山腰。
京郊寂静,埋葬了太多或寿终正寝,或因病与意外去世的人。
这里,也同样包括陆擎风华正茂的母亲,秦婉清小姐。
秦婉清的墓是一座独立出来的墓园,平常都由秦家人打理。陆正雄死后,他的骨灰也并未埋在秦婉清旁边,而是葬在了墓园的另外一边,与秦婉清相隔了十万八千里。
“秦家人不许陆正雄的骨灰靠近我妈妈,我也不允许。”陆擎抱着花束,站在墓碑面前,盯着那上面黑白色的照片,声音很轻。
如果不是葬礼结束后陆正雄的骨灰便按照流程下葬,陆擎甚至想把陆正雄的骨灰直接扔进某个深山老林给砸了。
山上风大,将虞礼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他看着照片上那面容艳丽明媚的女人,这才发觉,陆擎的长相有一大部分都继承与妈妈,若是两人站在一起,一眼便能让人认出是亲母子。
熟悉的外貌让他心中升起了一丝亲近之感。慢慢蹲下身子,虞礼将花束放在了秦婉清的墓前:“秦…妈妈,我是虞礼,我和陆擎来看你了。”
他的声音有些小,被山间的风揉得温软,刮进了陆擎耳中。
陆擎蹲到了他身边,将自己手里的花摆在了虞礼那束白玫瑰旁边,抬头看向墓碑上笑容明艳的女人:“妈,小礼是我的未婚夫,也是未来要跟我共度一生的人,我带他来看看您。我很爱他,您如果还在的话,肯定也会很喜欢他的,对吧?”
又一阵清风刮过,白玫瑰花瓣轻扬,仿佛是在回答他的问题。
陆擎见状,牵紧了虞礼的手,笑着道:“看,我说的吧。”
“……”虞礼眨了眨眼睛,盯着秦婉清照片上那清亮有神的眼睛,小声道:“谢谢妈妈…我也很喜欢您。”
“我和陆擎,不出意外的话,未来会互相照顾,互相爱护。您不用担心。”
墓前,两束花紧紧依偎着。
山风浮动,暗香残留。
……
…
廿四,陆氏上下做完了年终总结。
廿五,陆氏正式开始放假。
廿五当天,陆擎便带着一行李箱的京城特产,与虞礼一起坐飞机回了江城。
秦越则留在了京城,与秦家人一起过年。
虞礼窝在宽大的椅子上,手里抱着冰镇过的鲜椰汁,边小口吸着边用肩膀拱了拱身旁的陆擎:“还没问你呢,秦越也姓秦,他是……?”
陆擎点点头,肯定了他的疑问:“他和我妈一样,也是秦家人,虽然和我妈妈不是直系亲属,但也得喊我妈一声表姨。他是我的发小,也同样是我弟。”
“难怪呢。”虞礼继续嘬着椰汁,望向窗外缓缓倒退的云层,心情是从未有过的开心与雀跃。
他把头往陆擎肩上一靠,忍不住开始絮絮叨叨。
“再过一小时就要回江城了,妈妈说给我们的房间换了新的床上四件套,我问她长什么样,她死活不给我看。哼,我猜肯定就是大红色绣着鸳鸯牡丹的被子,每年都是这样。”
“不知道她给我哥换了没,我哥肯定不同意,但他不同意也没用,今年是他的本命年,说不定在我妈的淫威下他每天都穿着红内裤去上班呢。”
“笑死,你说我要是现在问我哥内裤是什么颜色,他会不会揍我屁股啊?”
陆擎喜欢听他说话,小嘴嘚啵嘚的可爱的要死。听着听着便忍不住接道:“你别问他,你问我。”
虞礼愣了愣:“问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