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你最后一次看到了。
老人似乎想到了什么,惋惜地叹了口气,将那沓牛皮纸递给他,然后默默走出了屋子。
四周的寂静像能吞噬生灵。
是啊,作为担保人,西里斯有根本逃脱不了的嫌疑,进阿兹卡班似乎已经是命中注定。
但由于他出乎意料地配合,没有做出丝毫抵抗行为,也没有再度袭击他人,只要求最后三天时间。
所以在魔法部的一些商议下,最后还是仁慈地决定满足嫌犯的临终要求。
少年站在屋子里。
四肢已经完全麻木,可为什么,心还是一如撕裂般的碎痛。
这一次。
他们真的不会再见了。
窗边的光打在模糊雕塑上,将影子拉得纤长稠暗。
所以,承诺过的未来,又该去哪里兑换?
骗子。
情绪忽然陷入崩溃,他捂着胸口,格外狼狈地弯下腰流泪,拼尽全力想大吼一声,声带却失了音。
痛苦会将神智掩埋。
视线逼迫着投向那厚厚的一沓纸页,如果可以,他宁愿视若无睹,如今却不得不对着逐渐升起的太阳缴械投降。
没时间了。
手指剧烈颤抖地抚过一寸寸墨痕,早年的黑已褪色,最新的还泛着亮。
“哎,伦敦又下大雨了。”
“哈尔斯塔特肯定不会这样吧,说不定某一天我真的能去看看?”
“致以我最忠实的冒险伙伴,终日渴望逃家的西里斯。布莱克先生——诚邀与我一同前往。”
少女的字迹从青涩到成熟,渐渐变成同他那般的花体,只是余尾独独少了两分洒脱。
“疯了吗,你怎么能做这样不顾后果的事?你到底想没想过会发生什么!”
“别说了,别再说了,西里斯。”
“到底什么时候,你才能明白,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