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时间会冲淡很多很多事,比如,她已经不会对当初的彷徨和忧虑感同身受,那时所担忧的未来,如今早已成为无法回到的过去。
她也少见会想起旧时的雨夜,故友,和那个充满遗憾的灵魂。
过往的所有像一阵风轻盈飘走,只偶尔在午夜梦回间看到打湿的枕边,想到曾经真的过去了太久太久。
数万个日日夜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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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变的是轨迹间奔跑。
有时候她也会想,历经了这么多岁月变迁,人世隔离,她还是她吗?她没有变吗?
可又为什么,每一世的魔杖都告诉她有所不同?
——
她曾为一支魔杖举行过葬礼,一支魔杖又为她送上过挽歌。
山杨木曾是她上辈子最亲密无间的伙伴,可惜死在了大战前夕。
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没有再用过魔杖。
或许人随着长大,灵魂就会慢慢被禁锢。
曾经很多用得顺手的魔杖,如今都变得阻塞,似乎只有那一个,多年如昔。
直到很久的以后,她又从弗罗斯特家族的仓库中偶然寻得了一根合手的黑刺李木魔杖。
这是除了原本那支后,再次让她感到施咒算得上流畅的魔杖。
不知是谁的遗留。
可惜,黑刺李木虽不负‘战士’的美名,却要经过最严寒的霜冻才能结出最甜美的果实,与主人经过无数次的危险与困难,不断磨砺,才能成就最后令人难以置信的忠诚。
结果很显然。
她还没和这个魔杖契合成最完美的灵魂伴侣,就先一步离开了人世。
意识回归,少女叹了口气。
有时候,她真觉得在漫漫长河间,能证明自己依旧如昔的,反而是某种令人咂舌的运气。
很少见过这么从一而终的追随了。
挑了挑眉,她的目光不自觉被那个先前留下的雪松木盒吸引,苍兰浅香,黑锻玫瑰。
是如此熟悉的,陌生。
缓缓拆开了包装,箱子里的东西顿时一目了然。
她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什么?
通体漆黑的杖身,顶端雕刻着菱形的符纹,十三又三分之一寸,修长有力。
是魔杖。
是那根她前世还未来得及完全契合的魔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