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克叹了口气,往年陛下过年也是一人,将身边所有人都赶走。
其实自己也没什么年好过,少时他在平北军中效力,为陛下所救。认识的人也都是平北军里的莽夫,如今死的死,散的散,只剩两三个兄弟。
陈克扭头进了营帐,邀兄弟们一起去吃酒。他一掀帘,瞧见帐中多了一熟人。
“杜航?”他笑道,“你怎在此?”
杜航也愣了:“陛下年前急诏将我调回京啊。我在马上足足跑了三日呢,还是半个时辰前才到了京都。衣衫都没换!”
陈克竟不知有此事,但陛下做事自有用意,便没放在心上,招呼他一起吃酒。
杜航摆手说明日还要觐见,但陈克几人极力相劝,实在盛情难却,就一起去了酒楼。
进了东市,陈克几人勾肩搭背拐进酒楼时,忽然看见杜航皱着眉,站在门口,一脸震惊地望着街对面的爆仗摊子。
陈克推搡道:“看什么呢磨磨唧唧的?”
他顺着杜航的视线望去,“嘿”了一声,拍了下他后脑勺。
“别看了!色-胚!人家是状元郎的娘子。”
杜航喃喃道:“不啊……她不是死了么?”
陈克骂道:“什么死了,过年呢多不吉利。”
杜航扭过头:“她是白山镇死掉的郁娘子啊。”
陈克愣了愣,拍拍杜航的肩,哀叹道:“你看错了,我见过郁娘子画像,她们生得的确相似,就连陛下也认错过。”
杜航哭笑不得:“你见过画像,我见过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