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蝉衣正色道:“可是我不知道人死了九年后,还能不能验出什么,就算能,怕也是需要技艺高超的医师,我怕宣家找不到,不如请玉公子帮帮忙?”
早知道就先留师妹几日了,师妹医术早就青出于蓝胜于蓝,师父还从小神医那里给师妹借来了很多医书,若是师妹在,或许能验出些什么,只可惜,她现在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师妹。
燕鹤闻言轻轻抬眸。
白日里姜蝉衣几乎将此案的重心全都提了出来,唯有验尸她只字未提,原来是有这个顾虑。
沉默片刻后,燕鹤道:“姜姑娘何不直接去问千洲?”
姜蝉衣微微一怔。
对哦,她可以直接去问玉公子的啊,怎偏绕个圈子跑他这里来了。
半晌后,姜蝉衣为自己想到了一个很合理的解释:“燕公子与玉公子更亲近些,你开口玉公子肯定会帮忙。”
所以她认为她和他更亲近。
燕鹤垂目,片刻后道:“好,我明日去问问。”
从金酒上次告知他解家一切后,他便有了验尸的想法,但时隔已久,且仵作世家都没能验出来的东西,更是需要技艺高超的医师,他早已经给沐笙姑姑送了信去,但沐笙姑姑踪迹难寻,不知道能不能收到信。
姜蝉衣来此便是为了这个,见燕鹤答应便也没有留下去的理由,遂起身告辞。
她坐这么会儿已经感受到了房间里面的热气,若她没猜错,他方才应该是要沐浴。
姜蝉衣动作干脆利落,从窗户翻了出去。
燕鹤:“可以走”
门。
几息间,人已经窜远了。
燕鹤面色平静的走过去关好窗,沐浴完,夜色渐深,正要入睡,窗外又传来熟悉的声响,他顿了顿走过去打开窗棂,窗下果真站着他的贴身暗卫。
燕鹤侧身让了让,金酒翻进来放下窗棂后行礼:“殿下。”
“你大半夜不用睡觉吗?”
燕鹤盯着他,无奈道。
怎每次都是深夜来翻窗。
金酒一愣,请了声罪。
“属下得知殿下到了玱州,便过来了。”
燕鹤嗯了声,道:“你刚到玱州?”
“是。”
金酒道:“属下打探到一个曾在夙安府当差的人,颇费了些时间,才没来得及赶来宣家。”
果然如他所料,燕鹤:“如何?”
金酒眼底泛起一丝光亮,道:“此人曾是卫氏小厨房中烧火的婆子,她初时什么都不肯说,属下用了些手段,她才说出了些线索。”
“卫氏病逝那日,她看到雪芝红着眼悄悄出府,但很快解家就有府卫乔装打扮后跟了出去,随后不久她就听闻卫氏病逝,雪芝惨死歹人之手,她猜到事情不简单,曾想过同千洲公子禀报,但千洲公子一回来就到了灵堂,当日就被赶出了解家,她找不到机会禀报,此后又害怕危及性命,她便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燕鹤眼神微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