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舍重生……”姚珍珍刚开口说了一个词,忽然噎了一下。
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如今的情况,与这个寄居在岳婉容身上的妖女何其相似!
白郁湄却在这时走了上来,在二人各异的目光中,身形纤弱的女子走到女孩身前,半蹲了下来。
姚珍珍与她对视片刻,白郁湄勾起嘴角,对她露出一个带着安抚的笑容。
“姐姐,”她伸手,将姚珍珍脸颊边一缕散开的发丝挽到耳后,“没事的,我明白,你当然与她不同。”
她将目光重新落回女孩的脸上。
“至于你……鸠占鹊巢的废物。”
“认得这个吗?”她忽然张开手指,将手中的一样东西展示在了女孩的眼前。
女子白皙纤长的手指间,一枚带血的耳坠正轻轻摇晃——六臂捧莲,纯金铸就,精巧无比。
姚珍珍愣了一下。
耳坠的形制如此熟悉,会留在白郁湄手中的净莲教首饰……是云舟上那伙魔修。
她恍然大悟地抬起头——是最开始被她杀死的,那个驱使食人钩吸食心头血的青年魔修!
女孩显然也认出了那个耳坠的本来归属。
她脸上不忿的神情如同泡沫一般迅速的消融了,取而代之是惊恐与焦急。
“哥哥?!你们对他做了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她忽然猛烈地挣扎起来,动作之剧烈,浑身骨骼都因为她的动作发出“咯咯”的异响。
但是按住她肩膀的人是姚珍珍,世上能从她的手下挣脱之人屈指可数。
她一阵挣扎,除了将四肢关节拧得红肿外,毫无作用。
“他在哪里?放开我!我警告你……”
随着一身闷响,是燕鸣臻一记手刀劈在了她的后颈上,强行中断了女孩喋喋不休的恐吓之语。
“……她再这样挣扎下去会伤到岳姑娘的身体,”见两人都看向自己,燕鸣臻开口解释道,“即使岳姑娘神魂已散……”
姚珍珍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燕鸣臻看了她一眼,话语停顿了一下。
他伸手在女子的肩上拍了拍,仿佛是在安慰。
“……我们也尽量让她的身躯完整些。”他说完了后半句话。
姚珍珍低头看着瘫软在地上的女孩,再一次仔细地打量起她的眉眼来。
“岳掌门……我上次见他时,他的夫人正有孕,”似乎是心理作用,她竟真的从女孩的脸上找到一丝故人的轮廓,姚珍珍语气因此更加沉郁,“岳小公子也曾被送来鸣麓山求学……”
她的话语终结于一声深深的叹息。
燕鸣臻适时地靠近,伸手环住了姚珍珍的肩。
“岳公子的遗体已经由明砚宗收敛妥当,归乡入葬了。至于岳婉容……”青年低下头,漆黑长发如瀑般散开,将女子笼住,他声音低沉地响起在姚珍珍耳边,“通神金冠虽然邪异,但并非不可逆转。”
“珍珍,墨展宗内,如今不就有一个现成的例子么?”
“可她如今被人夺舍,即使像阿尚一样,最终救回来的到底是岳姑娘,还是净莲教的妖女呢……”
姚珍珍心头忽然涌上了一阵深深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