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盛豫加笑了两声,朝他摆摆手,意思大概是“再见”。
江南岸装好房卡从寝室出去,打算像往常一样,下楼在园区里跑一跑。
时间挺晚了,工作人员大多都回去休息了,选手们要么在寝室要么在训练室,楼内走廊里空荡荡没什么人,只有头顶冷光灯安安静静亮着。
江南岸顺着楼梯往下走,依稀听见身后楼梯间外有脚步声经过,也没怎么在意,可那脚步声走远些又退了回来,而后紧跟着一句有些意外的:
“吊老师?”
江南岸回头看了一眼,果然见言戒趿拉着拖鞋慢悠悠晃过来,趴在楼梯扶手的拐角处自上而下望着他:
“大晚上的干嘛去?”
“跑步。”
“跑步?你还会跑步呢?”言戒是真挺意外。
“?”江南岸微一挑眉:
“我还会打架,你想不想见识一下?”
“不敢不敢。”言戒失笑。
在他心里,江南岸的形象大概是那种浑身上下都用水晶打的漂亮小王子,娇滴滴的磕不得碰不得,下个车都得专人拉车门铺地毯撒花瓣再鞠躬恭恭敬敬来一句“少爷您请”的那种,毕竟这人皮肤白看着还瘦,多晒会儿太阳好像都得晕,言戒确实没想到他还有锻炼的习惯。
他打量一眼江南岸,见他把头发绑起来了,身上是一套白色的运动装,瞧着还怪利落:
“人家都晨跑,你怎么跑上夜跑了?”
“早上起不来。”江南岸十分诚实。
言戒又乐了。
他点点头:“能等我五分钟吗?我回去换身衣服。”
“干嘛?”江南岸警惕地盯着他。
“想跟吊老师一起跑步。”言戒扬唇露着他那颗犬牙,看着吊儿郎当:
“求求你了,小春这辈子就这么一个愿望,老师,等等小春,别让小春含恨而终。”
江南岸面无表情,挣扎片刻,他伸出三根手指:“三分钟。”
言戒立马直起身:“得嘞!”
言戒一溜烟跑了,三分钟后准时换身衣服跑了回来:“走吧老师?”
两个人从主楼出去,沿着园区的绿化带一路慢跑。
这片影视园区挺大,植物很多,道路两边隔一段距离就有路灯亮着。初秋夜晚的小虫围在灯光旁一下下往灯泡上撞着发出轻响,偶尔有晚风路过,有点凉,还带着植物和泥土特有的清新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