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夕妃回宫,少让她走路劳累了身子。”
“奴才明白。”
夕妃心里已然凉了大半,临走之前看向皇后的那一眼,心里分明有了怨怼。
而皇后仍旧是原来的模样,神情未变分毫。
不过一碗银耳莲子羹,着重打扮了一番,就轻轻松松挤走了她。
倘若皇后有心真的要与她们争,整个后宫又有谁能争得过她?
“人也走了,有什么便说什么吧。”
到底是多年的夫妻了,彼此对彼此足够了解。
天武帝自然知道皇后有事相求,当着夕妃的面并不好开口。
温皇后莞尔一笑,“夕妃果真生的貌美,即便不施水粉,仍旧光鲜亮丽的紧。”
“容貌虽得…云姝姐姐七八分相像,但二者的心性却相差甚远。”
听到她提及不该提的名字来,天武帝神情微变,放下批注的笔,沉声道:
“夕妃是夕妃,云姝是云姝,如何相提并论。”
听到这话,温皇后更是一笑。
原是因为这个而心里不痛快。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丈夫心里一直都有那个女人的位置,从始至终未曾改变分毫。
而她自己也一直笼罩在那人的阴影之下,而更可悲的是,得了圣宠的夕妃却一直被蒙在鼓里。
倘若有朝一日她得知真相,又会作何感想呢。
“臣妾与皇上一样,每每看到钊寒那个孩子时,总会想起云姝姐姐来。”
“钊寒的眉眼最像云姝,偏偏鼻子、嘴唇又与皇上最为肖像……”
“如今就连心性…。也是几位皇子当中,最像父亲的那一个了。”
温皇后注视着天武帝的神情,从一开始的动容到之后的沉默不语不过一瞬而已。
“朕知道你还在为皇太子的死……”天武帝沉声开口道。
然而话还没说完,温皇后便打断了他。
“曦儿的死,这么多年来一直是臣妾心中无法揭开的伤疤。”
“曦儿福薄,未能在他的父亲面前尽孝。”
提起英年早逝的嫡长子,温皇后眼眸已然湿润:
“但好在还有寻夜、文州与钊寒几个好孩子,能为皇上效劳。”
“只是如今寻夜远赴封地,已不在皇上跟前,而文州也因魏家霍乱一事深受牵连,其余皇子年纪尚小……”
“但好在钊寒是个能担大用的好孩子,朝中大臣也大多信服于他,算是为皇上分忧了。”
说到这,温皇后稍稍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