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是停了,但乌云还是沉压压的,苏念的视线有些模糊,她胡乱地抹了一下脸,坐进驾驶座,从包里拿出气垫来,对着镜子盖了盖眼角的濡湿,直到看不出什么异样,又拿出口红补了一下气色,才发动汽车。
她没有注意到停在她后面的那辆车里,坐着两个人。
周以臣憋气差点儿没把自己给憋过去,他不过是在车上坐得无聊,想先下车,谁知车门还没开到一半,就听到了自己的瓜。
他有些懵地问副驾驶的人,她说的那个周以臣,不会是我吧?
徐清昱懒散地靠着椅背,掀眸看一眼远去的车尾,视线又移回手里的文件上,声音也懒散,叫周以臣的,我只认识你一个。
我怎么不知道我要娶媳妇儿了,肯定是我妈又背着我安排了什么相亲,周以臣拿出手机敲信息给他妈,要真是,这次我还真要去相一相了,模样儿我刚才虽然没太看清,但听声音就知道是个美人儿,生气说话都是柔柔的,跟小猫爪子挠人手心一样,要是撒起娇来得多招人疼。
徐清昱打击他,声音最能骗人。
周以臣安他的心,我妈比我还挑,能过了她那一关的,绝对是美得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徐清昱没功夫和他探讨这么无聊的问题,开车,去酒店。
周以臣纳闷地看他,不是说过来接人,等了这么半天,人呢?
不接了。
周以臣疯了,这么堵的路,我绕了半个城给你开到这儿,你遛我呢。
徐清昱似笑非笑,好像是你硬抢了我司机的活儿。
周以臣蔫儿了。
徐清昱又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非要送我这一趟是因为什么。
周以臣更蔫儿,这位爷的眼睛毒,嘴更毒,他忙把话题往边上扯,我送你大概就是为了邂逅刚才那位美女,她是哭了吧,我好像看到她抹眼泪了。
徐清昱懒得拆穿他这个转题太生硬,都要和你相亲了,人能不哭。
和我相亲为什么要哭?
大概因为你不能让你未来丈母娘在南淮横着走。
周以臣不服气,怎么不能,不仅能横着走,还能竖着走,我未来丈母娘想怎么走就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