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于他们来说是秘密,知道的人不超过十个。
但就是这样,还是泄露了。
左云楼目光沉了沉,手上力量不由重了些,枕在他大腿上睡得正香的燕宁嘤咛了声。
声音细细的,就跟奶猫一样,可怜兮兮的。
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掌下意识抬高了些,不适合消失后,燕宁微拧的眉头松开,记吃不记打地蹭了蹭脸下结实的“枕头”。
左云楼低头下去,银色半框眼镜随之倾斜了些。全息形象的光芒落在镜片上,折射出一道白芒,挡住了眼睛后双眸的情绪。
敖桁将这一幕收入眼中。
男人放在宽椅扶手上的粗大指节敲了敲,兴致盎然。
不过这时敖桁对燕宁的兴趣还不足以让他开口,他给了左云楼一点缓冲时间,等对方目光移回来后,继续方才的话题。
能在战场上杀出一条血路、并斩获战神之称的男人,从来都不缺乏敏锐的洞察力。
后来虽说左云楼没再将目光放在燕宁身上,但那只手却跟给小动物顺毛一样,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怀中少年的短发。
敖桁还是第一次见左云楼对左家、对权势以外的东西表现出浓厚兴趣。
“这么喜欢?”敖桁随口一句。
“还行,挺有趣的一个人,打算放在身边看看。”左云楼笑了笑。
说着,他附在燕宁脑袋上的大掌往下滑了些,以一种绝对掌控的姿势轻轻扣住燕宁的细白的脖子。
似乎想到什么,对面的绿眸子男人开了个玩笑,“既然那么喜欢,那你可得捂好,别让何家那位知道,不然可有得闹了。”
左云楼勾了勾唇,漫不经心。
*
燕宁这一觉睡得很舒服,窗外有阳光溜入,房间不再阴暗,被子也是暖和的,不再像他先前小出租屋里的那床被子那样阴冷带潮。
但就是太好了。
好到让燕宁有一种不真切的虚幻感。
他睁着眼愣愣的看着天花板,直到耳畔边响起一声轻笑。
左云楼看着他像受到惊兔子一样瞬间绷紧了脊梁,不由伸手揉了把燕宁的脑袋,“我在这里,有让你这么惊讶吗?”
燕宁结巴,“先、先生。。。。。。”
先生怎么会在这里?
先生昨晚是睡在这里吗?为什么他一点都没察觉!
左云楼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银色半框眼镜戴上,“我房间出了点问题,床铺不能用,这几天我都会睡在你这里。”
男人的语气虽然温和,但是再怎么温和也改变不了这是陈述事实,而不是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