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隆德外围的魔法防御被穿透了,沙许能量的爆发犹如一场无情的天灾,将森林撕裂至本质。高耸的树木在能量的冲击下如纸片般化为灰烬,曾经繁茂的树冠被直接蒸发,连带着下方的藤蔓和灌木化作了虚无。
一切都是那么的沉寂,像是无意的触碰,但却在每一寸砖石之间留下了不可挽回的痕迹。
第一道裂缝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城墙的角落,一开始,那不过是微不可见的痕迹,像时间刻在石头上的一丝浅浅的叹息。然而,裂缝以惊人的速度蔓延,仿佛有某种存在在无形的世界中拉扯着一根看不见的线。石块开始老化,表面浮现出斑驳的纹理,随后逐渐粉化,化作尘埃随风散去。
墙体在颤抖,但那并不是普通的震动,而是某种更加原始、更加深邃的瓦解。明明刚才它还坚如磐石,然而此刻,崩解的声音出现,这声音不像崩塌,更像是叹息,一种历经无数岁月后自然凋零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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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许之风继续吹拂,轻柔如微风,却冷冽如死亡本身。它携带着无可逃避的法则,不带一丝怜悯。每一块石头都开始分崩离析,从内到外化作虚无。那些原本坚固到仿佛能与永恒抗衡的墙体,此刻却如同脆弱的沙堡,被时间的浪潮瞬间冲垮。
在一片寂静中,被扭曲炮击中的城墙崩塌了,戈隆德的最外围城墙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空缺,残存的城墙显得突兀而滑稽,如同一排缺了颗门牙的牙齿。
整个过程快得不可思议,却又带着一种不可名状的缓慢感,仿佛时间在这一刻拉长又压缩。巨大的石块跌落,却没有发出预想中的轰鸣声,因为当它们接触地面时,已然变成了一堆尘埃。
前一秒站在城墙上,嘻嘻哈哈看戏的北佬连同城墙一起消失了。没有表情变化,没有死前的绝望哀嚎,什么都没有,在光束击中城墙的一瞬间,他们消失了,仿佛他们不曾存在过。
这一幕,像极了一场决斗。两名决斗者在用决斗剑决斗着,双方你来我往,好不热闹。直到决斗者之一突然从斗篷中掏出了一把火枪,对准了对方……
时代没变,还是那个样子,真正的杀招并非决斗剑,也并非那绚丽的火焰,而是无形、无声,却无可逃避的终结之力。
安娜萨拉的炽烈火焰不过是迷惑人心的烟幕,炫目而短暂,仿佛一场精心布置的表演。真正摧毁城墙、瓦解生命的,不是火焰的炽热,而是时间无声的步伐,而沙许之风便是对时间本质的最深刻诠释。
沙许的力量源自过去,因为过去已经成为定局,无法更改,注定永远消逝;它穿越现在,因为死亡和终结是每一刻生命的核心本质;它指向未来,因为未来无法摆脱走向终结的宿命。沙许之风并非一种单纯的力量,而是一种冷漠而永恒的规则,它如同时间本身,无视一切抗拒,侵蚀、腐化、摧毁万物,无论是血肉之躯还是坚硬石块,都无法逃脱其掌控。
戈隆德的城墙本是由坚硬的石块构筑,似乎天长地久、不朽不灭。然而,石头也有它的极限,在时间面前,它不过是任凭摧折的尘土。强大的沙许能量将时间的脚步浓缩成刹那,将无数年风化侵蚀的过程压缩进片刻之中。
城墙的一部分结构在顷刻间崩解,仿佛它从未存在过。而剩下结构仿佛在提醒着精灵,无论多么伟大的建筑、丰功伟绩,还是短暂的生命,都无法逃脱时间的终结。
沙许不只是毁灭的象征,更是循环与秩序的一部分。终结不是悲哀,而是一种必然,它贯穿过去、现在与未来,将生命与死亡交织在一处。从过去吹向未来,这风中的冷冽与永恒,昭示了时间最根本的真理。
它冷漠,却真实;它摧毁,却纯粹;它无声,却带着最深沉的哲思。
这让达克乌斯不禁感叹:死亡是万物的归宿,而时间,无声无息,不可抗拒,是唯一无法战胜的敌人。
正因如此,安娜萨拉与马雷基斯才将这门可怖的武器命名为『扭曲炮』,将纯粹与冷酷的极致展现出来。这是杜鲁奇施法者对沙许的理解,而不是像使用死灵法术那样去使用沙许。
当然,也有极少数的强者可以驾驭沙许的深奥力量,他们可以让未来凝固于现在,冻结时间的洪流;亦或将过去拉回眼前,将已逝的瞬间重现。这种对沙许的掌控不仅是对时间的挑战,更是对终结规则的反叛。
然而,无论如何扭曲,沙最终都会归于同一个结局:终止与虚无。
当时间悄然滑过下午四点,笼罩纳迦罗斯的铅灰色阳光逐渐退去。天穹变得幽暗,一抹冷青色的光芒爬上了地平线,双月的轮廓渐渐清晰。
戈隆德的八边形城墙已经缺失了两角,杜鲁奇的军队开始行动了。
第二轮乱糟糟的战斗打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