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洌张开嘴,还担心梦里褚玄毅会不会真的用嘴来喂他,好在褚玄毅只是愣了一下,用的是勺子。
即使梦里他也没什么胃口,还是褚玄毅非要他咽了几口,他胃里才装了点东西,接着就脑子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褚玄毅坐在床边,双眼死死粘在梁洌脸上,刚刚温柔的神情瞬间变得深沉可怕。
他轻轻用一根手指抹过梁洌的唇角,身周蓦然腾起无数菌丝般的黑气,数条触手疯了一般伸出来,悬在梁洌旁边,想碰又不敢碰,诡异地抽搐扭动。
“为什么这么怕我?”
褚玄毅问出来,可梁洌在睡梦中没有任何反应来回答他,他蓦然又俯身贴下去,伸出异于常人的舌头舔过梁洌的脸,然后是脖子,唇,最张那尖细的舌尖挤开唇缝往里伸进去,他捧住梁洌的脸吞噬一样地吻下去。
“呃呜——”
梁洌不舒服地发出声音,却被侵入得更深,粗粝的舌头搅动在他口腔里,与他的舌头纠缠,清洌发粘的水渍从唇缝里流出来,又被过长的舌头卷回他口中。
“……梁洌……你为什么要怕我……你不爱我了吗?”
褚玄毅把发烧的人弄得体温更加烫人,他还觉得不够,舌头从梁洌的唇一路向下,一遍一遍扫过喉结,再到锁骨。
梁洌感觉到了胸口的异样,微微睁开眼,摸到趴在他身上毛绒绒的脑袋,本能地呻出声音,“别碰……褚玄毅……怪物……恶心!”
怪物。
恶心。
褚玄毅猛然石化般僵住,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盯着梁洌睡梦中也蹙起眉头的脸看了很久,最终小心把衣服拉回来,扯起被子给他盖好,声音僵硬地回答:“我不碰你,睡吧。”
梁洌根本就没醒,翻了个身继续沉睡。
褚玄毅却不敢再靠近床,离了床一步远,伫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盯着梁洌,身后无数的黑气如同怪物疯狂地扭曲涌动,往房间之外的方向漫延出去,一瞬间整个酒店里的人都在如同有形的恐惧里呆滞地跪下。
梁洌清醒已经是一天后,他感觉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还梦到了褚玄毅。
好在睡了一天他的烧退了,只是全身还残留着酸痛,瘫在床上一点也不想起来。
过去了一天,他真正的冷静下来,回想发生的事。
从第一次见到那条触手开始,触手对他就很异常,有种仿佛认识他的感觉。
所以,不是那个怪物意外选中了他,而是本来就针对的是他。
可是为什么?
那个到底是什么?
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总不至于就是跟褚玄毅一样,满脑子黄色废料吧!
梁洌想起这些问题又开始头痛,正好手机响起来,他暂时放弃去想,拿起手机,却立即要面对另一个困扰他的问题。
给他打电话的是庄鸣,一瞬间他脑子里已经预设出了十几种可能,接起来没有出声。
庄鸣的声音有些犹豫地开口,“梁洌,你在哪儿?”
“应该是我问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