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前摆着几把椅子,沈听肆拽着黎清予不客气地坐下,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架势。
时樾左右看了看,犹豫道:“我……先出去?”
“不用不用,又不是什么机密。”沈听肆率先说,然后让时樾也坐下。
他们这次来也没有什么正事要商量,左右该准备的该做的,傅珩舟早在电话里交代过了,今天就只是来探望探望。
黎清予在外人面前依旧是一本正经的板着脸,但在傅珩舟这里能感受到他稍微放松了些,只是不明显罢了。
黎清予看了眼布置得格外不像病房的病房,对着靠坐在床头的傅珩舟道:“具体什么时间手术?”
傅珩舟说:“下午两点。”
黎清予点了下头:“好。”
他俩跟打哑谜一样,但互相好像都懂了对方在说什么,时樾偏头看了眼沈听肆,他歪歪斜斜没个正型地坐着,但显然也听明白了另外两人说的哑谜。
时樾心道不愧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短短几个字就互相了解意思了。
他没坐沈听肆给他的椅子,转而走到傅珩舟身前,在病床旁坐下,动作十分自然地牵起了傅珩舟的左手。
傅珩舟眼神微动,没说什么,但顺着时樾的动作,将手指上的戒指露了出来。
见此,黎清予倒是冷静,只是眉头轻挑,沈听肆颇为夸张地“哟”了一声。
他面露调侃:“戒指都戴上了啊,傅总?”
戒指戴在中指上,表示正在热恋中,但看他们这劲头,改戴无名指也是指日可待的事。
傅珩舟淡笑着瞥他一眼:“你羡慕?”
沈听肆摇摇头:“我不羡慕,但显然有人羡慕呢。”
这话说的自然是黎清予,三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他,他面露些许无奈:“序秋现在一心扑在事业上,还没有考虑过这些。”
沈听肆恨他是块木头,就连傅珩舟都神色不明地看着他:“他不说,你就不知道主动?”
“左右只是个戒指,又没让你立刻求婚,你现在不急,等人跑了就知道急了。”
沈听肆和傅珩舟一唱一和,还真把黎清予说动了。
黎清予万年不变的脸上露出些真实的愁绪,道:“我回去就把这事提上日程,但是具体要怎么做……”
时樾积极自荐:“我和黎润宁可以帮忙。”
黎清予看他一眼,点了点头,不管事情成没成,先道谢了。
时樾和傅珩舟对了个眼神,笑着说:“黎总不用这么客气。”
这件事说完,几人又开启了新的话题,今天说是来探望傅珩舟,但谁也没有多提手术的事,只是拉着他和时樾聊了些有的没的。
直到见天色不早了,两人才提出告别。
“明天你安心进手术室,我知道你家那边有傅珣盯着,但他到底年纪还小,有什么事让他找我和黎总,随时有空。”
沈听肆临走前动作顿了一下,回头看傅珩舟,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傅珩舟和他深深对视一眼,才道:“谢了。”
沈听肆勾着黎清予的肩膀往外走,背对着他招了招手:“咱们这关系说什么谢,等你好起来,再一起去喝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