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予安卖了个关子。
几乎一天没有吃饭,胃里空空如也,霍予安转过头正欲继续吃饭,余光中忽然瞥见没有关严的门缝外,一道清瘦的黑色身影一闪而过。
霍予安一愣,正想要凝神看得仔细一些,但门外只剩来回奔走上菜的服务员和几个西装革履、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第章
“抱歉,久等,路上有一点堵。”
厅中几个正在侃侃而谈的中年男人刹然停止了说话声,齐齐转头看向门口。
宴厅花纹繁复的大门被推开,清丽隽美的oga身着笔挺的黑色西装,踩着手工皮鞋缓步踏入,嗓音微低,弧度优美的唇角含着礼貌但疏离的笑。
其中一个坐在窗边,头发浓密,但肚子顶到餐桌,法令纹极深的中年男人朝简暮笑得热切:“你就是简钺山的侄子是吧?没想到竟然这么俊,来来来,迟到多大点事,就……自罚一杯,红酒提前都醒好了。”
简暮没有推辞,大大方方地接过男人递来的红酒,杯沿抵着薄唇仰头,颈间秀气的喉结上下滚动,转眼间半个高脚杯的酒液便一饮而尽。
中年男人赞赏地冲他竖起拇指:“简总大气!”
简暮客气地假笑着入座。
今晚这场局是他有求于人,想要暂借这些人的资金让陇峯挺过这一次现金流断裂的困境,他只能硬着头皮与这些人虚与委蛇。
他对城南的开发案十拿九稳,但是在项目回归陇峯之前,他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至少需要足够周转的资金,维持陇峯这个经济巨体庞然大物的正常运作。
让他喝酒的中年男人是简暮的大伯、简闻的父亲简钺山的朋友,而剩下的人是中年男人的朋友,都是一些除了钱之外一无所有的暴发户。
简暮心知肚明,这是一场鸿门宴,他不可能从这些人手中抠出一分钱。
但是简钺山背后是陇峯董事会向他排山倒海一般而来的铺天盖地的压力。简钺山在看着,董事会里还有他的人,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简暮不能对简钺山抛出的橄榄枝毫无作为,只能偏向虎山行,至少表面功夫要做到位。
刚一坐下,简暮就感受到了后颈一阵锋利的锐痛,像是几百根针齐齐扎进了他的身体中,从腺体的位置扩散蔓延,连带着全身的血管都如同被密密麻麻的尖刺穿透损毁。
oga平静宁和的表情骤然一僵,面色蓦然发白,细细密密的冷汗从白皙光洁的额角冒出,像是正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