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门外却没有余妄的影子。
夏时云纳闷地左瞅右瞅,有些惊讶,他还以为余妄会小心眼地巴在门口偷听。
竟然没有。
往长廊一端走去,有些许嘈杂动静传来,还有不少医患家属在左顾右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夏时云不是爱凑热闹的人,偏偏余妄长得实在太高,他远远一望就发现竟是他的男朋友卷入了争纷之中,于是连忙快步再走过去。
还没走得很近,他就听见了余妄对面的中年男人咄咄逼人的骂声。
余妄自始至终都很老实地站着,并未出言不逊,一直都是对面的男人在输出难听的话。
夏时云气不打一处来,走近了,中年男人的声音就愈发清晰。
从余景生说要带余妄除疤,出国开始,他就一直在了。
原来想要打断中年人的叫骂的夏时云猛地一怔。
疤痕……
余妄身上确实有不少疤痕,深浅不一。
最明显的一道莫过于眉峰上的浅色疤痕,凶戾的疤痕蜈蚣似的破坏了余妄原本生得很好看的眉形。其余的多在腕内侧和大腿处。
好在男人的肤色是健康的浅麦色,所以倒不太明显,再者夏时云总以为这些伤痕是余妄在攀岩工作中留下的,也没多问,现在听起来似乎不是这么简单。
但夏时云却越听越皱眉。
中年人愤怒地把余妄描述成一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形象,这和夏时云眼中的男友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不相干。
夏时云还没来得及站出来,沉默良久的男人就突然一把暴起,将大言不惭的中年人像蘑菇一样摘了起来,引起周围连连惊呼。
他才不得不出现稳住即将失控的局面。
思绪回笼,夏时云凉凉的目光落在余景生身上,费解的想要从他脸上找出与余妄的相似之处。
是父亲的话,怎么能对儿子说出这样的话呢?
他看了眼白着脸身形僵硬的男朋友,很快牵起温和的微笑,清声道:“原来您是余妄的父亲?不好意思,因为余妄从来没跟我说起他有个父亲,所以我一直以为您去世了……所以我也不敢问,怕提起他的伤心事。”
说罢,夏时云还轻轻地笑了两声,然后有些疑惑地睁大了眼睛,好奇地问:“既然您还健在,怎么我从来没见过您呢?您是很忙吗?”
余景生瞬间面如菜色,胸腔剧烈起伏一下,压着怒气道:“倒不如别见,省得看见你们搞同性……”
说才到一半,夏时云就惊喜地发声打断了余景生刻薄的话语,惹得后者脸上又是青一阵红一阵的。
夏时云惊喜地捏了捏余妄硬邦邦的掌心,看向他另一只手上拿着的糖葫芦,开心地问:“是买给我的吗?”
余妄僵硬地偏过脸,滞涩的嗯了一声。
“要吃吗,不冰了……”余妄的声音闷闷的,有点愧疚。
“吃啊,谢谢。”夏时云甜甜地道谢,很知足地把糖葫芦接过来:“没关系,太冰的对牙口不好。”
余景生眼睁睁看着余妄当着他的面和一个男性亲密往来,正欲发怒,却倏地眼尖瞥见夏时云伸出的腕子上戴着一只银色的机械表。
深蓝色的表盘和银色的表带衬得青年本就莹白的肤色更加通透,很适合夏时云的气质,犹如炎炎烈日下的清润泉眼似的,温润谦和。
余景生瞳孔一下就缩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