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少年那双乌黑清透的眸子,沉默半晌,最终没头没尾地叹了一声。
“所以,不是不能,而是不该啊……”
……
暮色昏沉,裴府内院气氛沉凝。
从演武场归来的裴夕舟走到回廊外,夕阳余晖落到他的身上,泛着浅浅的金光。
守在府内的云亭小跑几步走上前,焦急地道:“王爷进了祠堂没出来,想必还在气头上,世子还是晚些再去吧。”
裴夕舟摇头,淡淡道:“本是因我而起,再晚也无用。”
他沿小路缓步向祠堂走去。
祠堂外壁攀着的蔷薇快要落了,只剩下浅淡的香气。
裴夕舟站在门前望了望,又低下头,推门。
祠堂中并未燃烛。
余晖从缝隙照进,落在雕琢精细的木桌上。
裴王爷穿着一身毫无赘饰的布衣站在桌后,没有理会躬身行礼的裴夕舟,而是将手中的书卷往桌上一扔。
裴夕舟维持着行礼的动作,举手投足间,坦率的气度浩浩荡荡,又带着几分清雅。
“你可知错?”
裴夕舟没有回话。
良久的沉默后,裴王爷终是转了过来,看着立于幽暗中的裴夕舟。
十一岁的少年,清致舒雅的眉目,立在祠堂中却彷如处于日月山川间一般飒然。
“为什么要见太子?帝王心沉,一手掀起流言,打压裴某多年,放任太子与我儿相交,今日便送下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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