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陈迁骂了个狗血淋头,李屹然有些挂不住面子,咳嗽一声转过身想缓解尴尬。
“还未请教?”李屹然问。
“在下陈迁。”
沉思片刻,李屹然不停的来回走动,最终还是长叹一声。
“陈先生来这里寻些什么?”
陈迁郑重的说:“能抓捕陷害唐浙明等人的证据。”
“这里怎么可能有?”
“你不去问,怎么可能知道?”
咂巴嘴,李屹然有些吃不准陈迁。自己的身份特殊,而对方如此狂妄自大,说能帮唐浙明平反冤案,身份定然也不一般。
可是陈迁又提及自己,话里话外都暗示自己所从事的工作不一般,几乎是明指自己是地下党人员。
陈迁也在观察李屹然,见到自己的第二面就作势拔枪,除了地下党,陈迁想不出还有第二种人如此警惕,并且愿意帮助唐家孤儿寡母。如若不是,大抵也是一位左派爱国人士。
况且对方也没否认不是吗?
“稍等。”
思虑再三,李屹然还是选择帮助陈迁,虽然不知道陈迁为何信誓旦旦说孤儿寡母有重要证据,但李屹然还是选择相信一次。
李屹然听说过唐浙明的事情,也为自己的学生感到惋惜。可能诬陷将一位巡长下狱,并且迫害致死,后面撑腰的人一定位高权重。
在草棚外等了许久,陈迁蹲在地上抽烟。
不知多久过去,李屹然宽厚的身影遮住光线,陈迁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一张斑驳的扣押记录函出现在陈迁眼前,这是一张薄薄的纸张,卷折印迹很重,而且上面布满霉斑和污浊。
像是水滴,一滴水滴在纸张上,随着时间过去干透的痕迹。
不是水滴,是泪。
“你要找的是这个吗?”李屹然不确定的问道。
颤抖着伸出双手,看见上面的货物名称和扣押记录,以及署名。被扣押的货物不是外界传闻的鸦片,而是钨砂矿,还有一大批猪鬃。
这一刻陈迁如获至宝,可却笑不出来,真是笑不出来。
“对,应该是这个,唐浙明宁死都不愿意交出来的证据。”
如此,陈迁后仰靠在草棚上,捧着纸张蓦然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