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官。”陈迁从椅子上起身立正。
“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诸多同僚都在工作,谁不是累的没有睡觉,难道只有你一个人很累?
大家都在工作,而你呢?居然躲在办公室里睡大觉,要睡觉就滚去你闸北那个臭窝棚里睡觉,我这里没有你睡觉的地方!”
“是!”陈迁心里憋着一股火。
吴乃瑞生气道:“是什么是,没听见我说的话,滚蛋!”
这下陈迁听懂了,现在是卸磨杀驴的时候了。
案子要结束了,汉奸走狗们抓的差不多,连日特的监视点都被端了,马上就要总结工作流程,向上面请功请赏了。你一个外来户、臭不要脸攀高枝弄来的临时副组长也当到头了,赶紧滚回去守你的窝棚去。
就算现在不自觉点推辞离开,之后吴乃瑞仍然会找各种原因来臭骂陈迁,在请功领赏之前将其赶走。
如果不打压陈迁,若是日后其他人有样学样,都不向特区汇报工作,而是选择直接向本部汇报,那么要他这个长官做什么?
吴乃瑞骂完后便气呼呼离开,好似陈迁是罪有应得的。
知道自己被一脚踢开,陈迁自嘲一笑,捡起掉落在地的大衣搭在椅子上。
连日以来从未休息导致眼窝深陷,头发也乱糟糟,导致整个人看起来极为颓废。
“子升兄,你···”
陈迁淡然一笑道:“长官有空来闸北找我喝茶,也许我不会在闸北,有缘再见吧。”
“唉~~~”沈醉叹息一声:“子升兄如此忠勇为国,甚至遭受日特暗杀,如今事件告落,却被人排挤离开。”
“这算什么,吕蒙正当年还要过饭,戴处长未成之际也自叹自惜。”
“你还是豁达。”
陈迁摇摇头:“不豁达怕是不行。”
将从沈醉那里借来的中尉军服还给他,陈迁换上便装,在侦查大队楼下传达室取了自行车。
离开侦查大队时,陈迁回头看了一眼这栋建筑物。
心中感慨党国不亡,天理难容!
动辄权力交易,官官相护为之掩盖犯罪,百姓流离失所,典妻当子难求果腹。外有列强日寇虎视眈眈,内有军阀黑帮鱼肉百姓。
穷者不义,富者不仁,为官者不忠,而忠者惨遭毒手。
所谓繁荣兴盛,只是当权者、得利者的繁荣兴盛。盛如闸北,如今已然没落,而这些人不思索没落的原因,不悔改外国人的炮弹为何能落在国土之上,只知道排挤同僚,打压政敌。
“该!”
轻叹一句,陈迁骑上自行车离开。
······
离开侦查大队后,陈迁骑车准备去汽车站坐车回闸北,不然自己腿蹬断了,天黑之前也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