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拟器难得地安慰了她一下。
柳玉楼没有说话。
她已经流不出泪了。再回想那一对很像自己父母的男女也不会再撕心裂肺,只是心里好像被挖空了那么一块。漏了风,但不疼,看似无事,但风穿膛而过时总有几分哀恸。
“饺子诡……死了吗?”她问。
珠娘的沉默说明了一切。
柳玉楼不甘地闭上了眼。
也许是为了减少能量消耗,法式也像她这样麻木地坐在一旁。其实大部分没觉醒天赋的和尚都这样,失落,不解,懊悔,怅惘……嘴上还挂着珠娘的血。
失血过多的珠娘、法式——其实所有人——都脸色惨白,负面的气氛弥漫,让空气都沉闷了起来。
日暮西沉,只有天罚圈那冰冷的白光照着彼此的脸,让人人都看清了彼此像是悼念的表情。
自由……食物……
这些平常的东西变得高不可攀,净心寺的一游恍然一梦,最后还是回归到冰冷的净圈中。
四周的墙壁在白光下闪耀,像是在嘲笑他们的不自量力。每一块砖石都带着沉重的压力,挤压着和尚们的呼吸,吞噬着希望。
“净心寺……”法式忍不住伸出手,摸向这个它怀念了二十一年的国寺,他的家。
可是幻象消失了。
他被自己的青年时代无情地拒之墙外。
命运似乎与他们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每一次的努力都以失败告终,每一次的尝试都让人更加绝望而已。无尽的白光,打不开的天罚……
柳玉楼看似陷入了悲痛中,实际上并没有完全放弃。
她虽然喜欢游戏,热爱摆烂,但她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了。
成年人是没有时间哭的。
她把悲痛压在心底,在心里一遍遍地复盘两次模拟、一次现实的经历——
怎么看,都没有任何逃出去的可能性。
【摆烂摆烂。】
模拟器说。
呸,谁要听你的?
柳玉楼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燃起了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