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眼法被破解了。
悬崖边微凉的夜风拂过两人发梢,湍湍流水声从一旁传来。
方宁走到山涧旁边弯下腰,将堵塞住大半河道的巨石移开,被分到旁侧支道的溪水顿时回归了正途,源源不断地朝悬崖下奔腾而去。
旁边的沈昱见状目瞪口呆:“师妹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除了此前说的,穿林风呼啸回荡在侧,如击石逢狭,风声有异,为其一;其二是此前那阵为了做局强行改变的五行,竟与此处互成犄角之势。”方宁缘着溪流走回来,向沈昱解释道:“由其一知目蔽,其二知地改,其三则可由果反推其因。我猜,那个迷人心窍的杀阵,与此地之局,出自同一人之手。这人是个高手,未用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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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拉过沈昱,催促道:“这里的动静恐怕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跟我来!”
沈昱又被突然的拽走,张嘴欲言。
不料方宁先一步预判了他的动作,将他口鼻捂住,纵身跳了下去。
风声迅疾如泣,呜咽过耳。
失重感骤然停止,水雾瞬间漫了一身,两人双双重重地跌倒在水帘后所藏着的洞穴的地上。
“以后。。。。。。再有此事,劳烦师妹、提前说一声——”沈昱费了好大劲才从地上爬起来,双腿发软,站都有点站不稳。
方宁松开长在悬崖边的坚韧而粗壮的藤蔓,看着他这幅模样,不由将手放在唇边,轻咳一声,掩饰笑意,道:“事急从权。”
接着,她拍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来,打亮了另一只火折子。
“我猜的果然不错。是设局之人引导我们来寻。”方宁言语间涌动着惊喜,那是一种同行之间,旗鼓相当的切磋的欣赏。
方宁进洞穴,好奇地举着火折子巡视洞穴四周,开始寻找此处有没有前人留下的踪迹。
沈昱只能耸耸肩,帮着她从另一头寻找起来。
洞穴陈设简单,多就地取材,石桌、泥罐等随处可见。
根据四方土石新旧痕迹的不同,方宁轻而易举地在一块石砖下发现了一本薄薄的书册。
她迅速翻阅过书页,发现尾页边缘露出一张颜色不同的纸。
方宁余光向沈昱一瞥,趁其还在另一头摸索的功夫,将那张纸抽出,极快地浏览了一遍,又将其放回其中,合上书页,闭了闭眼,心中狂喜。
——这张纸竟是记录着《步天歌》残页的内容!
但是通过纸张的笔迹、画法的不同,可以判断出其并非原页。
她张了张口:“师兄!”
“你找到了?”沈昱应声走了过来,目光落在她手上的册子上,“这上面写了什么?”
“。。。。。。师兄过来一起看吧。”方宁沉默了片刻,继而翻开手中的书册。
水帘将洞穴与外界分隔开,地上的嘈杂与他们无关,就连喧嚣的风也灌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