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琼找到两块抹布,打湿,分给陆明霁一块:“真能托梦的话,小老太太要是知道你带我回来,得骂死你。”
陆明霁非但不怕,还挺欢迎:“骂呗,顺便切磋一下骂人技术。”
陆明霁嘴毒起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他在路琼家里住那半个月,一天至少得跟小老太太拌三回嘴,早中晚各一次。
那段时间,家里闹得要死。
小老太太跟他吵架吵得面色红润,人都年轻不少。
但其实陆明霁有在让着小老太太,就是变着法哄她开心而已。
他这人就不会直来直往对别人好,就像一杯陈年酒酿,所作所为都要细细品味。
路琼问他:“真要放开骂,你俩到底谁能赢?”
这算是她心里的一个未解之谜。
陆明霁将抹布四四方方叠整齐:“外婆吧,她不总说她骂过的脏话比我吃的饭都多么。”
路琼稍加思考,赞同陆明霁的结论。
陆明霁从不说脏字,他就纯嘲讽别人,拐着弯刺别人,小老太太不,她一个村妇,骂街的脏词都能编辑出来一本新华字典。
两人一边聊着天一遍拾掇屋子。
到夜幕降临,晚饭时间,村长过来叫他们去家里吃饭。
盛情难却,席间不断有人给他们两个夹菜,一顿晚饭他们吃到最后都要扶墙出门。
度假村距离村子两公里左右,两人撑得很,散着步溜达回去。
到房间,路琼还是撑,把陆明霁拽进浴室来了场消食运动。
这一天从沪市折腾到青省,赶路赶半天,又做一下午卫生,再以一场情事作为一整天的句号。
从浴室里出来,路琼就不复进去之前的精神饱满。
浴室里太闷,做到最后路琼都有点缺氧。
趴在床上,她捞过一个抱枕抱着,阖着眼昏昏欲睡。
陆明霁给她吹着头发,酝酿好,吹风机调成低档:“凌晨叫你起来?”
“干嘛?”
“爬山,看日出。”
路琼背对着陆明霁,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偷笑一下,又手动压下上翘的嘴角,咕哝:“好。”
才十点钟,远不到他们日常作息的睡觉时间,不过明天还要爬山,两人就没再干什么,关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