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洗手,在脸上也泼了些冷水,身体总算冷静了一点,没有那么焦躁难忍了。
很快,又一道脚步声跟了过来。
他没有抬头,等到搭讪的人凑过来,按下话筒的静音键,直接出言拒绝。
原本盯上他的不止一个人,来的三人都胜券在握,不打算轻易别打发走。
但他已经没有继续装弱的必要,冷冽无温度的视线投过去之后,就让那几人明显一愣,觉得才这么一分钟,怎么这少爷就像是变了个人。
维森甩了甩手上的水,袖口滑出一截金属。
见他有武器,又气质猛地变了,那双灰色的眸子像是身经百战,镇定而冰冷,几人立刻怂了。
知道了不是自己能招惹的人,他们悻悻而去,还不忘给他关门。
终于安静了。
电话那头的德朗希还一无所知,
“你怎么不说话?你还好吗,是不是喝的太多了不舒服?”
“我没事。”
“也是,你的酒量一直很好。”
德朗希的声音低沉微哑,带着醉酒之人特有的磁性,隔着电话,就像是贴在他耳边低声说话,震得耳朵里痒痒的。
维森因为酒精而感觉有些燥热,他扯了扯领口,打开一个隔间进去反锁,坐在马桶盖上休息。
他说,“不,其实我酒量也没那么好。”
他的酒量一般,只是会作弊。
德朗希喜欢和他一起饮酒,那是搭档特有的放松方式,他怎么能拒绝?
当他醉了,口不择言了,被察觉到什么了,就会努力解酒,然后回溯罢了。
所以最终,留在德朗希记忆中的他,始终是那个无论怎么喝都能保持冷静,从不失态的搭档。
“可每次我都先醉。不像你,醉了也能走直线,从来不出丑,”
德朗希像是对他有了奇怪的滤镜,“那时候我就在想,不愧是你,就连喝醉了都那么有风度。”
“是吗?”
“是啊。”
维森静静听着德朗希开始跟他回忆起过去,说起印象最深、最好喝的酒,说他们一起去海边,喝了一半接到紧急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