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栎叹了口气,拿起碳素笔,远远地比划了一下眼前的风景,确立了画面的黄金分割线,打完框架,开始落笔。
她边画边想,来都来了,既来之则安之,就算老道给Kevin面子说得他们般配的天上有地下无,在她这里也只当是过耳的一阵风。
她这辈子要喜欢谁,要和谁在一起,是谁也拦不住的。
岂能被区区八字所束缚?
这样一想,米栎霎时豁然开朗,索性集中注意力画起速写来。
到底是站在山顶往下望啊,视角一变,所见风景截然不同,四野之内一览无余,给这悠悠古城平添了些许苍凉之感。
米栎心想,这样画下去还是缺了点什么,光线、明暗、色彩……该拍个照片记录下。
她抬眼看到桌上Kevin的单反相机,想问他借相机一用。
这一晃神,才惊觉Kevin已跟着道长去了很久了。
米栎皱了皱眉。
说什么了?说这么久?
难道是他们并不相配?
这倒正合米栎的心意了。
他既然如此迷信,一定不会再对自己有非分之想,一个邢嘉已顾不过来了,再多一个Kevin那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万一被邢老板误会自己是那种水性杨花之人,那可就大大不妙了呀。
刚想到这里,Kevin便出来了,一个人。
他低着头,似在想心事,一脚踢在墙根上,愣一下,一抬头又撞到了墙角上。
米栎看乐了。
“Kevin!”她喊了一声。
Kevin一抬头,又是砰的一下,他按着额头,皱眉看向米栎。
“你怎么跟丢了魂似的?”米栎迎上前,刚才她确实有些恶作剧的叫了他两声,但见Kevin连撞南墙两次,又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问:“Kevin,你没撞疼吧?”
“没有……”
Kevin耷拉着肩膀,声音掩不住的失落。
他失魂落魄地坐到石凳上,怔怔地望着远方,看上去就像一座“望夫石”。
不对,不能是望夫石,他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