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次请的戏班子,唱的是黄梅戏。
曲调淳朴、欢快,周颂宜坐在台下听着,逐渐沉迷。
周舒樾不大爱听戏,太老了,和他的生活总有种隔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感。
不过如果要在同学邀请打游戏,和陪周颂宜听曲中二选一。他选后者。
无关乎什么特别的原因。
大概打游戏或许是枯燥生活的调味剂,人们大多数喜欢在里面发泄不快。
遇到点芝麻大小的事,就能破口大骂,甚至问候全家。
他无法苟同这种思想,却也不能质喙别人的做法。
毕竟,能被骂的人,也许多多少少在某个地方做了错。
只是这件事可大可小,就看每个人心中的杆秤如何去衡量。
“周舒樾,你觉得这戏听起来怎么样?”周颂宜突然想听听周舒樾的想法。
不过话问出去,半晌没有人回答。
她转脸看去,才发现他已经开始有点眯眼睛了。大概这段戏曲,把他瞌睡给引出来了。
“感情我还是强人所难了。”她不由失笑,“你要是觉得困,就回房间休息。早知道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拉着你在这受罪了。”
“没。”周舒樾瞬间撑开眼皮,“我只不过是在想事情。”
“算了,”周颂宜这回不笑话他了,只吩咐道,“你替我去我房间将画本取过来,顺带带一只炭笔。这两样,都在我客厅电视旁的矮柜里。”
“具体哪层我忘记了,不过你都拉开看看。”
“好。”他答应得很爽快,“那你在这等我一下。”
刚走出两步,又折回来。
看着桌案上的青玉茶壶,对周颂宜道:“姐,你要不要喝汽水?我班里同学推荐的,感觉还不错。我买了几瓶,就放在我客厅那边的冰箱里在。”
“都行。”周颂宜支着下巴笑着看他,“谢谢弟弟。”-
周舒樾去的时间有点儿久。周颂宜拿起手机,正准备给对方发条消息问问的。
要是实在没找到东西,就算了。
刚敲了两个字。他就出现了。
只不过,他并不是一个人过来的,身后还跟着一人。
那人身量比他高半个头,她抬眼看去的时候,恰好落入对方的视野范围内。
周舒樾看她一眼,“姐。”而后将手上拿着的画本和炭笔递给她,还有那一瓶沁凉的饮料,“东西我都给你拿来了。”
“嗯。”
“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碰上梅姨了。”
他看了眼紧随身后的靳晏礼,又看了看周颂宜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