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宜在园子里四处晃荡,一会嗅嗅春花,一会坐在秋千架上荡悠几下。
春天的风很舒适,周遭僻静,可她心里情绪郁结。
春园里的花最多,开得最是好。
她过去的时候,恰好碰见梅生正在给草坪才冒出一茬的草籽浇水。
冬天过后,不少草没能挺过。
春天复苏的时节,稀稀拉拉地泛绿,又一片半死不活的还是秋黄。
梅生索性将地皮翻新了一遍,重新种下草籽。
淋过春雨,草长得格外快。
草坪周围,种了不少花朵,周颂宜走过去,主动揽过活:“梅叔,今天就让我来给它们浇水吧。”
闻言。
梅生停下手中的动作,没问她为什么会突然想要浇水。
将喷壶递给她,叮嘱她,“这一片都已经润过水了,还剩下西南角那块。不用浇太多水,只需要润润叶片就行,根系里面的土壤还是湿润的。”
周颂宜敬佩地望向他,由衷道:“梅叔,您懂得真多。”
“涉及专业领域,这要是不懂反倒是说不过去了。”梅生从搁在石桌上的竹篮里取出一把修枝剪,对灌木丛中突出的枝叶进行修剪。
知道她心情似乎不大好,“不过依我看,今天你上手试了。改明儿,就熟能生巧了,对于枝叶与露水,相信你仅凭观感,心中就有了把握。”
“真的吗?”亲近自然的时候,有些不愉自动抛到脑后去了,她笑出声,“梅叔,您就别逗我了。”
“今天时间上有空闲吗?”梅生突然问。
“嗯?我下午很空闲,”周颂宜诧异,“怎么了?”
他说:“春风吹又生,万物复苏的时节。大雁湖荷区里的荷花要进行养护。去年枯萎的荷枝,今日我和你梅姨打算将底下的枯茎清理一番。”
“你要是得空,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
周颂宜知道他说的是位于狮山楼台附近的那片湖区,每年到了夏季,荷叶田田,一望无际。
熏风阵阵,荷花翻涌。
蜻蜓栖在淡粉的花心,淡粉淡白的花瓣在枝头随风摇晃,满湖花香宜人。
落过一阵雨后,颇有周邦彦笔下“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的姿态。
每年夏天,只要工作不忙碌,天气不是太热,她就爱待在湖央的亭子里。
即便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看着,便能让心宁静。
想到这,她应了下来,“我当然是愿意的,就怕到时候给您和梅姨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