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大爱睡觉。
早上醒来后,就会和梅婷在庭院的鹅卵石走走。
凹凸不平的卵石踩在脚底,疏通血液循环。
周颂宜醒得早。
或者说,和靳晏礼躺在一起的每个晚上,她都睡得不算特别好。
即便如今回了家宅,可糟心的人和事,失眠的症状愈发明显了。
侧头看了眼身侧的靳晏礼。
他闭着眼睛,和睁眼时的压迫比起,睡着的他似乎更加讨人喜欢一点。
长睫低垂,有别于清醒时的温柔。
昨晚两人做到很晚,周颂宜只觉得浑身酸痛得厉害,好在他还没丧心病狂到在自己脖颈处留下痕迹。
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为这一段看不清未来的婚姻感到迷茫。
她动了动手腕,想叫醒靳晏礼。
没成想还未将手从他的掌心中抽开,他便清醒过来。反扣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的怀中。
周松宜没挣扎。
只是陈述:“起来了。”
“嗯。”
靳晏礼的嗓音带着还未全然醒来的倦怠。
沙沙的、沉沉的,她只觉得耳朵痒得厉害。
她推了推他赤。裸的胸膛,“我要起来。”
“嗯。”
话虽这样说,但还是固执地揽着周颂宜的肩膀。
在床上又赖了三两分钟后,靳晏礼的思绪渐渐回笼,眼神逐渐清明。
两人下床穿戴整齐,周颂宜不大想搭理靳晏礼。
亦或者说,平日里两人其实也没什么共同语言可以交流。
下了床,彼此之间的氛围显得沉默许多。
靳晏礼捞过床头柜的手机,今日气温暖和。他不常在宅中住,房间橱柜里遗留下来的衣物并不多。
他穿了件白色的衬衣,衬衣下摆塞进黑色长裤里。喉结下的纽扣松了两粒,露出半截清瘦的锁骨。
衬衣外面套了件黑色的短夹克。
周颂宜随意瞥了眼,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你要是收拾好了,就先走。”她的语气冷漠,“不用在这里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