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更像是不小心弄混了。
靳晏礼的视线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愣了一瞬,而后蹲下身体,替她选择了一双平跟带银色细闪的鞋子。
他说,“这一款很适合你。”
周颂宜低头看去。他选的这双,和自己选的那双,两者之间只有有跟和没跟的区别。
她的语气很平静,“那双。”
虽然从前坐在轮椅上的日子尤为长久,但人的心底总会呕着一股气,自己和自己较劲。
靳晏礼捏了捏眉心,有点无奈,他倒是没想过,周颂宜也会有犯倔的时候。
对上佣人为难的神情,他有点儿无可奈何地笑了声,更像是被气笑的。
最终妥协了,“您替她取了过来吧。”
周颂宜本意是想自己穿的,奈何靳晏礼锢着她的脚踝,不让她挣脱,兀自替她穿上了高跟鞋。
站起身,“我在你身边,要是觉得不适应,就靠我身上。”
“谢谢。”
周颂宜望了他一眼,难得的没再呛声。
*
宴会是在户外举行的。
春天的夜晚,风中花香浓郁。花圃中精心养护的蔷薇,在风中摇曳,粉白花瓣落了一地。
有别于传统寿宴,靳老太紧跟年轻潮流,宴会是在草坪上举办的。
风吹,两岸的树荫晃动。
篝火劈里啪啦地在燃烧,像是细碎的星子,在空中散开。
这个点子,取材于靳雨娇。
她亦如和老太太提到的那般,宴会正式开始前回来了,“奶奶,祝您福如东海,日月昌明。”给老太太一个拥抱,而后西方式的贴面礼。
靳雨娇这几日和好友约着跑去阿勒泰旅行了。
其实今晚本可以比原定时间早些回来的,只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在回城的路途上,遇到了一起追尾事件。
在交警赶到前,车子堵得水泄不通。车屁股近乎挨着车屁股,龟速爬行中。
耽搁了大半小时,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换礼服、化妆,以全新的面貌出现在老太太眼前。
靳雨娇在侍者推着的香槟车中取了一支香槟杯,举着杯子,凑到老太太跟前,说着一些俏皮话。
“谢谢雨娇,奶奶收到了。”老太太眉开眼笑,“听你妈说你这几日和好友一块出行游玩,如何?旅程还算愉快吧?”
“那肯定。”她挽着老太太的胳膊,撒娇道,“要不是路上耽搁了一阵子,我肯定早就回来了。奶奶你是不知道,我出门在外的这几天可想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