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谈到这些话的时候,不是触碰到自己的底线,就是触及到他的逆鳞。
两个人,谁也没好过过。
她被他揽着,目光只能投掷在靠近窗台的那面墙壁上,“我答应你的时候,距今不过一周时间。这一周里,我除了忙工作上的事情外,和徐致柯也只是今晚见了一面。”
窗户是敞开着的,开得正盛的花枝探了进来。
光影婆娑间,春天开得灿烂,花香在风中丝丝缕缕地缠绕在鼻息。
靳晏礼的喉结上下滚动,让人找不着调,“你之前对我说过的话,都是骗我的,那些都只是你的权宜之计。你没想着和我好好过,你的心里还有着他。”
“我说的对吗?”他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原本枕在她肩窝的脑袋抬起,黑暗中两人视线齐平,“周颂宜,你还爱他。”
周颂宜皱了皱眉头,她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执着于这个问题,执着于自己到底爱不爱他。
在她的印象中,两人相识不过短暂的一年。爱到底该从什么时
候开始,什么时候才算爱得够深。
她给不出他想要的答案。
如同他到底什么时候喜欢自己,或者换一种说法,她并不认为自己身上有什么特点吸引着他。
他的爱,她承受不起,又倍感荒谬。
“你心中都有了答案,还有问我的必要吗?”她掩藏住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不觉得很好笑吗?”
她的声音低低的,“任何事情都是需要时间磨合的,你得给时间让我去适应。不能不讲道理,不能以你的要求和情感标准来衡量我。”
“这对我而言,不公平。”她挣扎起身,“你懂吗?靳晏礼,我只说这一次了。如果以后你再问我相同的话题,我不会再告诉你我的想法和答案了。”
“你知道吗?”
周颂宜开口说话的时间里,靳晏礼一声不吭,只静静听着。
在她停下话,以反问的语气询问着时,他的心底早已因她这番话而松动,心口塌陷。
她肯朝他迈出这一步,他已经很开心了。只是人在得到一点之后,渴望再多一点。
他不外如是。
靳晏礼步步紧逼,“你刚才说的都是你说的,话里的真假,我怎么会知道?”
“你不要得寸进尺。”她瞪他,“把我手松开,我没兴趣陪你玩这种把戏。我要去洗澡了。”
他的眼睛浸润在月光中,看得人发怵。
半晌,他从鼻腔中滚出笑,“做完再洗。”
*
月光下,靳晏礼剥落她的礼服,浅蓝色水光缎鱼尾长裙掉在皮质的沙发革面,泛出莹润的光泽,像是平静海面推向沙滩的起伏波浪。
周颂宜气不过,伸手抓在靳晏礼的后背。指甲被修剪过,她使了点力道掐他。
明明带着惩罚意味,哪知道,他似乎变得更加兴奋。
树影落在眼皮。
晃荡中,身体里的感觉开始变得难以言喻。她努力撑开眼睛,不知道两个人怎么就滚下了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