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慎钰环住女人,带着她走进里间,他除掉鞋袜和外衣,盘腿坐到炕上,将昨晚在是非观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讲给阿愿。
春愿抱着小耗子坐在他跟前,笑着嗔:“你这么对一个姑娘,是不是有点忒过分了。”
“得了吧,你瞧你嘴都要咧到头顶了。”唐慎钰冷哼了声,“其实我也不想闹得太难看,就像上月,大家默契地各自分开多好,她非得回长安,还非得偷偷摸摸地跟踪你,那我可不让她了,老子不容许任何人打你的主意!”
见大人如此护着她,春愿抿唇笑,“你把她弄哭了吧?”
“对,哭了。”唐慎钰大剌剌地躺在被子上,“我今早派人知会她父亲和舅舅了,别到时候她离开长安出了事,又要赖在我头上。”
春愿连说这样就很好,斜眼觑他:“我说呢,你着急忙慌得要找我,原来是给我报喜。”
“快别提了,原本昨晚上要来的,生生忍到了今天。”唐慎钰一脸的气恼,拍了下自己的胸膛:“想过去,本官武艺高强,能大半夜随意穿梭公主府,保管不会被人发现,现在不行了,上回我嫌你这里的守卫不严,紧着把那帮小子锤炼了通,而今真真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我倒是作茧自缚,给自己上了道枷锁!”
春愿掩唇笑:“得了吧,你如今大摇大摆地出入我府上,谁敢拦你。”
“白天可以,晚上还是要避忌着些。”唐慎钰老脸一红,摸着后背:“感情陛下打得不是你。”
正聊着,两人忽然不说话。
外头暴雨正怒,闪电划过,雷咔嚓声响起,猫儿吓得喵呜喵呜地叫唤。
“咳咳。”唐慎钰只觉得心跳脸热,头枕在胳膊上,两眼锁住不远处的美人,足尖轻点了下她怀中的猫:“我说,你能不能把这玩意儿丢开。”
春愿撇撇嘴,吻了吻猫儿的小脑袋:“人家有名儿,叫小耗子。”
唐慎钰笑:“哦,那你只摩挲那白毛小耗子,可不管我这黑毛大耗子了?”
春愿晓得他想做什么,故意吊着他,不理他,甚至起身要走:“哎呦,既然事情说完了,我得走啦。”
“哪儿跑!”唐慎钰一把将她拽回来,将她按在炕上,狠狠咬了口她的肩膀,“今晚不许走!”
春愿手勾住他的脖子,指头点了下他的唇,“上回在鸣芳苑,我吃了一嘴的臭鼻涕,这回可该你了。”
唐慎钰捏了下她的鼻子,呼吸已经急促起来:“换着来行不?或者,一起?”
暴雨未歇,吵得很。
近似拊掌声和雨点砸地声交织在一起,忽而急促、忽而缓慢。
雨露落在花园子里那朵将将长开花骨朵里,悄然绽放着新生命……
良久之后,两个筋疲力尽的人同盖一块被子。
春愿头枕在他胳膊上,回想着方才的一切,噗嗤一笑。
“笑什么呢?”唐慎钰吻了吻她的头发。
春愿手覆在他的胸膛,看向卧在炕最角落里的小猫:“我在想,小耗子会不会以为你在揍我,下回见了你就吓得跑。”
“说不准呢。”唐慎钰坏笑。
春愿很久都没和大人亲近了,她指尖划着他肩头纹的那条獠牙黑蛇,原本眉开眼笑,忽地想起宗吉,又忧愁起来,叹了口气:“大人,当初老葛给我配的那个药吃完了,上月起,我的血就压不住宗吉的热毒。太医说这样的情况是正常的,一种药吃时日长了,会渐渐不管用,就要换药。虽说宗吉安慰我,让我别放心上,说他寻我回来,又不是只顾着我的血,可我心里总不舒服,觉得对不起他。”
说着,春愿坐起来,她趴在男人胸膛,担忧道:“我是真把宗吉当成亲弟弟,既然老葛能配药,通过我的血来压制他的热毒,那是不是说明老葛有把握治好他?”
唐慎钰蹙眉:“这个我也说不准,当初老葛也同我讲过,陛下这是胎里的病,无法根治,只能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