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竟城声音淡淡,“你没说加到几点。”
朝简忽然想到什么,赶紧问道:“是不是眠眠怎么了?”
岳竟城低声回答:“她没事。”
朝简小声咕哝,“那你大半夜专程跑过来干什么?”
“朝简。”
朝简听见身后他的声音,下意识停步。
岳竟城两步靠近,经过她身旁时,语调冷淡几分:“我是来接你的。”他朝前走,背影冷直,仿佛在控诉她的不识好歹。
他越走越远,朝简眼前越来越暗,一阵寒意缠上来,她连忙追上去。
对于他的态度,她不敢想,不敢确定。
朝简回到办公室,把灯打开,一室光亮让她内心安定不少,回头却发现岳竟城立在门边,手揣着兜背靠门框,神情静默,漫不经心望着走廊深处。
朝简收拾了一下,拿上包包,“好了。”
办公室灯一关,四周围又陷入一片漆黑,岳竟城仍是拿着手机探路,朝简默默跟在他身后。
等走到楼梯口,岳竟城忽然停下来,手往后一伸,朝简低头瞧一眼,立即意会,把手握上去让他牵着。
下楼梯的过程中,朝简心里对刚才自己那句话感到有点愧疚,于是豁出脸解释:“刚才我那是气话。”
岳竟城却有点懒得在这个话题上周旋,恹恹应一句:“嗯。”
朝简听出他的敷衍,又说:“谁让你突然出现吓我一跳,我气头上,还不能发泄一下了?”
前面清亮的月色泻了一地,已经抵达一楼,他松开了手,回:“所以你意思,是我不应该来?”
表面上他云淡风轻。
说到底还是在意她那句“大半夜专程跑过来干什么”的话。
朝简说:“你别自己瞎想,我不是这个意思。”
岳竟城看了她一会儿,“你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也别让我猜。”
两人先后上了车,回家过程中,一路无话。
到了家,两人也是先后进的门,岳竟城腿长步子大,但朝简两条腿倒腾得快,所以走在他前面。
朝简上了楼,第一时间先去看孩子,房间点着睡眠灯,眠眠已经熟睡,她没有进屋,只在门口待了片刻,就轻轻掩上门。
岳竟城径直去了书房,朝简回卧室拿衣服洗澡,两人各干各的。
朝简洗完澡出来,走出房门想到茶水间倒杯水喝,就听见书房方向传来两声低压的咳嗽,她在茶水间喝着水,一番踌躇,拿了个新的杯子倒了温开水,拌了一勺蜜进去。
到书房她直接进去,搁下杯子,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岳竟城正带着耳机开视频会议,手一伸将她拉回来。
“somethingurgent,justasec。”
他敲了暂停键,摘下耳麦,看着她,眼睛又瞥了一下桌上的杯子。
朝简说:“有毒,爱喝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