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泽也没想到程卓竟会如此回他言语,更是将梁山情况毫不遮掩地袒露出来。
宗泽一时不知如何相应,沉默少许方才继续说道,“老夫虽远在登州,却也听闻,朝廷几次三番诏安梁山,汝为何不允?如此看来朝廷待太保不薄,若是太保能在朝中施展才华,岂不是天下之福。又哪里还会有江南之乱!”
“老相公,此戏言也!”
程卓忍不住打断,笑道,“朝中奸臣弄权,这才致使天下各处动荡不安,非我一人之力能平定!”
“可你总该行正道才是!”
“正道,邪道,谁说的清楚?当初我被群臣划为蔡党,不也被叫做幸进之辈?也多亏靠得近才能看得清楚,这天下最大的邪道,就是昏庸无能之辈,恬居高位!”
“砰!”
宗泽拍桌而起,他听出来程卓话语中讥讽当今皇帝才是造成如今世道的罪魁祸首,当即怒道,“如此无君无父,尔,欲谋朝篡位否?”
“哼!”
程卓也不退,立刻开口道,“他皇帝老子是谁的君,谁的父?”
他程卓走到今天靠得可不是皇帝赵佶!
“哼!罢了!”
知道这样下去只是徒劳,宗泽摆袖冷哼一声,又道,“今日太保前来,不会是为了和我这老头争辩这么简单吧?”
“瞒不过老相公!”
程卓拱了拱手道,“我梁山在这登州城耗费了些时日,如今我亲自到来,您也看见了,只消再攻一会,不管是呼延庆的平海军还是马政手下带回的使团,都抵不住。我想老相公也不想看见苦心经营的登州血流成河吧?”
宗泽顿时皱起眉头,斥道,“你这是昏头了?我宗泽何人,岂会弃城投降!”
“哎,此言差矣!”
程卓连忙摆手,劝慰道,“我自是知道老相公为人,只是想着还是告知您一声,我不愿见到我梁山兄弟死伤过重,所以使了些手段!”
“你!”
宗泽闻言气急,却不想城中响起一阵公鸡打鸣声。
“喔喔!”
两人谈论间,竟忘了时辰,眼下天边已现道道金光,晨光熹微。
“时辰差不多了!”
程卓连忙拱手道,“还请老相公勿怪,一时竟忘了时辰,连累老相公如此年纪与我在这苦熬。”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