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说的是,所以啊,要把他做成活傀儡。”
“活傀儡?那又是什么?”
“呵,成为我的活傀儡之后,他依旧是个活人,知觉、意识、心念样样俱在,样样如常,只不过,却会受我驱使,在清醒状态下做一些我让他做的事。
就算这件事情他理解不了,也一定会照做,而且做过之后会给自己找理由解释,若是解释不通,就会忘记。”
“这,这也太可怕了……”
“为保万无一失,以后我们还要和榆儿更亲近些。”
“还要更亲近?”
“夫人有所不知,活傀儡之术,每隔三天需在他睡梦之时进行催眠,最快的话也需要十年。但这毕竟不是我的本道功法,做起来可能事倍功半。
他对我越是亲近、越没有防备心,我催眠的效果也就越好,自然,我们也就能越快拿到金霜玉露莲。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不是本道功法?也对,这样邪门的东西,怎么可能是长生道的功法,长生道一向是光明磊落的……不是长生道,那是什么道的?”
“这个你不必知晓。”
……
江白榆汗如雨下,手脚发麻发凉,心脏咚咚咚的像是密集的鼓槌。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尊贵的出身,疼爱他的父母,锦衣玉食的人生,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人为编织的一场弥天大谎。
这场谎言的目的只有一个,他们要培养一个有良心的孩子,然后让这个孩子在良心的驱使下去主动牺牲。
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为这场牺牲所做的铺垫。
原来,他一直活在一场处心积虑的大梦里。
万幸,现在梦提前醒了。
江白榆瞪大眼睛,动了动手,哆嗦着去摸那块石头,指尖刚触碰到它时,他忽然感到一阵恶心。
胃里像是盘踞着一条蛇在拼命往上拱,瞬间拱到嘴边,他猛地转开身,扶着桌沿,往地上呱的一吐。
中午吃的长寿面全部吐了出来,混杂着粘稠的胃液,闻到之后更加恶心。
他只好继续吐,眼泪鼻涕流了许多,身体极为痛苦,更痛苦的则是精神。
咚咚咚,有人敲门,然后那人试探地喊了一声:“少主?”
没等江白榆说话,外面人推门走进来。
江白榆在他推门的那一刻,吃力地摸到桌上的石头,用尽全部修为,摧毁了它。
——
江白榆大病了一场。
他精神恹恹的,吃不下饭,胃里饿得焦灼时,他便喝水、吞丹,甚至宁愿喝药汤也不喝米汤。
他的“阿爹阿娘”表现得很焦急,总是来陪他吃饭,用比水还温柔的声音劝他多少喝口汤。
他默默地看着他们表演,胃里的恶心感更加严重了。
深夜,江白榆睁眼看着帐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