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宜:“徐致柯。”
“我什么话都没说,你怎么就给我定了罪。你难得给我打电话,这次,是特地来兴师问罪的?”他轻笑,听不出情绪,“我想,大概是靳晏礼同你说了些什么。”
语气森冷,“你知道的,他的话向来不可相信。况且,和他的手腕与背景相比,我在他眼底只是一只蝼蚁,随便捏捏便翻不过身来。”
“你……”周颂宜困惑他突然憎恨的语气,“怎么了?”
“没事。”对方语气逐渐平淡,“你说的事,我完全不知情。你知道的,我没有那个能力和财力。如果你是特地来问这些的,那大概就要失望了。”
“很久没联系了,难得叙叙旧。”
“抱歉。”她压下心底的困惑。起身,拍了拍自己裤子上的水,“手机电量不太够了。今晚还有别的事情,改天吧。”
“颂宜。”
很冷的一声。
“怎么了?”
对面不再说话。良久的沉默过后,叹一声,无奈与自嘲,“但愿真的有那么一天。”
*
夜里很晚了,靳晏礼今晚注定留宿周家。
从被老太太叫去,到现在这个钟点,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当初提离婚的事,除了那晚,谁也没再当面提过。
有意粉饰太平。
在竹林那处离开前,她也让靳晏礼待会来自己房间一趟。
不出意外,他今晚会在自己的房间宿下。
婚目前还没离。无论是字面上的、深层意思上面的,两人都已经睡过无数次了。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犯矫情。
今晚靳晏礼喝了酒。他喝酒会过敏,但没有太大的症状,比较轻微,最明显的就是身体肌肤会发红。
不太需要吃药,多喝点水促进酒精代谢即可。这件事,她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起身,在药柜取出医药箱,搁置在茶几上。
将沙发随意整理两下,走到卧室的房间。打开柜子,将前几日梅婷收起来的那床被子抱了出来。
丢到沙发后,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
夏日虫鸣,宅子里水池、溪流较多。青蛙从岸边入水,栖在荷叶上,仰头对月发出“呱呱”的叫声。
很静谧。拂来的风,潮湿的。
周颂宜走过来,原本是打算关窗的。此刻改了主意,关窗的手收了回来。
身体斜靠在书桌上,手指下垂,拉开最底层的抽屉。
屉子打开。
里边的东西并不多,最显眼的,只有一封用透明文件夹装好的文件。
文件上面印着黑色的字体。
——离婚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