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地上还散落着无数白色的纸团、扯开的雨衣包装……
黑色跟肤色的女人长。袜,也有不下三四条。那样子像是经过了野兽的撕扯跟啃咬。
何垚的脑子一阵阵发懵。
赶到目的地后的那种疲惫感,像是有人往水中洒下了入水即溶的粉末,在他整个脑海中快速蔓延开来。
他倒在卡莲身边,眼睛刚刚合在一起,没几分钟就传出了细微的鼾声。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最后是被电话声吵醒的。
身边的卡莲还在睡,但应该是已经醒过了。
这会儿她换了个姿势,脑袋拱在何垚的胸口,因为响声的干扰还不自觉磨蹭了一下脑袋。
外面天色黑透了,何垚摸索着找出手机,程哥儿打来的。
“不是说好了晚上见吗?你在哪呢?”
程哥儿的声音第一时间传进何垚的耳朵。
他刚想说今晚就不去了,有什么都等明天再说的时候,毫无征兆的,隔着一块木板墙面的隔壁房间,传来一声低低的嘤咛声。
像是某种大片拉开序幕的片头曲,何垚知道下面即将要发出什么样的声音。
连忙冲电话说道:“我马上就来。”
然后一点也不耽搁的挂断了电话。
没几秒钟,隔壁就传来了木头撞击在木头上所发出来的那种难以言喻的声响。
还混合着其他的什么。
而更可怕的是,这个声音只是涟漪的最开始。
随着声浪一浪高过一浪,连锁反应的结果就是,另外一边的房间也加入了战斗。
像拔河比赛一样,哪一方的号子更响、更用力,哪一方就更强,就证明了自己。
何垚看了看时间,缅国时间晚上的十点半。
他坐在床边稳定了一下心神,甩了甩头,再一次帮卡莲盖好毯子之后,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他当然也知道,把卡莲留在这里多少有些不安全,但并不能时时刻刻将她带在身边。
就像出门上班去的大人,把孩子一个人丢在家里,难道是因为不担心吗?
不,是因为生活所迫,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