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利昂早就仔细瞧过大道的构筑。他不确定这是不是魔法构筑出来的道路,但可以肯定的是,以今天的能力,完全不可能铺设,因为,它看起来就像把石块熔化然后在地面重新塑性形成。可即便是真正的石头,经过几百年的使用,经过几百年的风吹雨淋、暴晒冰冻也会损毁,但它就是奇迹地完好出现在这,历经百年。
瓦雷利亚是世间永恒的奇迹。
他回到了乔拉爵士身边,他像是对他之前的提议一点也不感兴趣。提利昂觉得,任谁和这种人在一起也会觉得扫兴。
难怪你老婆跟别人跑了。
“哎,好爵士,您考虑得如何了?”提利昂不得不开口,笑着问,“如果条件合适,我不是不能帮你哦?你得明白,一颗头颅对她而言没有任何用,但这几百骑兵却不一样,而且,若是爵士您掌握这支骑兵,您在龙女王心中的分量也不同啊!”
莫尔蒙瞧了他一眼,完全没有接话的意思。
“哎,好爵士,您就真的不考虑一下么?”提利昂觉得他已完全把握准了自己的心思。
提利昂很着急。
“如果我是你,我会考虑穿好盔甲,即使破旧的。”他沉声道,好像在宣布什么危险的事,“这条大道随时会发生危险。”
“人?”还有什么危险比人更可怕呢?
莫尔蒙像是重新发现了什么,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当然是人,难道还能是龙不成?”他用他独特的声线补充,“但他们比魔龙更可怕。”
“您可吓不到我嘞,”提利昂赶紧从马的后兜里找出分配给他的破盔甲。“我经过伤心岭哦,看到过一个个身上长了石头的人,妈的,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比那种人更可怕?”
“当然有。”莫尔蒙说,“这里有出没的野兽,同样有糟糕的环境,但最危险的还是那帮人。”
破盔甲实际只是半锁甲和半块盔组成的奇怪玩意,不仅大了一号,边缘破碎的地方还没有裁切好,几个弯曲的尖钩在边缘凸出,不知道被修过多少次。但再差的防护也好过他的血肉之躯。他忍着盔甲的锈迹斑斑和伤痕累累,小心从锁甲的洞中穿过脑袋,将盔甲挂在脖子上,并小心避免尖钩刺破鼻子。
“真是奇怪,为什么你一个维斯特洛的北境人知道这些,而旁边这些老佣兵们却什么也不懂?难道他们不知道小命才最重要?”提利昂嘲讽。
“也许他们觉得队伍中有小魔猴能避免危险呢?他们不知道,小魔猴只是个弑亲者,”乔拉仍眼瞧着前方的连绵的黑色山丘,“而且你承诺过,他们要死也只能被黄金砸死或……”
“被女人玩死,我记得。”提利昂装作嘲笑,“我早在君临的时候就知道啦,有些人呢,习惯把事情说得极其危险,妈的,不过是为了多分点东西!哎,要我说,你老爹就是这样的人。”他觉得不得不挑拨大熊的情绪。
“小心你的嘴巴!”他又警告。
否则揍我?攻击团队成员会受罚,还记得么?
“莫尔蒙大人天天说长城危险,但他么的,长城已经在那站几千年了。但我仍愿意支持他,而为了支持他,我可是连君临金袍子总管杰诺斯都给他送去了,结果他还不满足,派来了讨人嫌的艾里沙索恩爵士,给我带来了一只融化的手,说什么那是异鬼。你看这天,热得跟永夏一样……”
他感觉说不下去了,他想起夜晚的时候是如何挨冻的;而且此时道路两侧黑黝黝,就连现在的气温也已经明显降了下来——他竟然有些不安。
“你应该重视。”他严肃地说,“我父亲绝不撒谎。”
“那可好,跟我老爹一样。”他说,妓女能去哪呢?他知道那是他的平民夫人哎!
“而且,我已不是国王之手啦,希望你老爹还能坚持得住,或者等我回君临继续担任国王之手时再帮助他,希望那时候他没把长城弄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