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脸苍白,脚步虚浮。
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是哑的。
“是公务,十分紧急。”
他踢踏着鞋子,来到了书桌旁。
书桌上,还有他为我画的画像。
我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像往常一般替他磨墨。
郑庭欢强撑着身子,拿起了毛笔。
我心中庆幸,好在他伤的是左肩,还能提笔。
只见他笔尖颤抖,落笔却飞快。
可写出的字我却不是平日里常用的字。
笔画繁琐,他写得有些勾连。
一笔一画落下来,我认出那是苗语。
可一字一句,却看得我如五雷轰顶般。
心中一时间如钝刀切割般,疼得我无法呼吸。
胃里翻涌撕扯着,难受得我几乎呕出来。
小腹传来隐隐的痛感。
我磨墨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脑海中一片空白。
只见那纸上写着:“吾妻鸢鸢,为夫已经脱险,加急修书一封,你切莫着急,我一切安好,你腹中孩儿可是无虞?你不必挂念我,等我大好,便去看你,待吾归。”
落款那处赫然写着“夫君欢郎”。
我仿佛天塌了一般。
我深爱了多年的夫君在给别的女人写家书。
身为妻子的我在一旁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