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位温润如玉的男子唇角浮现无奈浅笑,道:“非要与我如此见外吗?以前你都是唤我昭烨哥哥。”
陆如琢看了他一眼,道:“楚兄。”
楚庄主眸心一伤,不再执着,伸手作请。
两人在临水的窗前坐下来,几上煮着一壶茶。湖心三两扁舟,随波摇曳。
这样的景色应当同样落在另一人眼里。
“二十余年前一别,江湖路远,没想到还有再见的一天。”
“路再远也只有一条,你我终会再见。”陆如琢淡淡道。
她视线从江上收回来,赶在楚庄主抒发胸臆前寒暄道:“令堂可好?”
“从我爹去世后一直缠绵病榻,这两年好些了,可以叫人搀扶着下地走一会,她时不时便向我念叨你。”楚庄主道,“你不要误会,她素来喜爱你,只是听说了你离家的事,有些挂念。”
“我明白。”陆如琢点头,“得空我去看看她老人家。”
“你爹……这些年一直对外称,你因病去世了。”
要不是楚庄主收到陆如琢入京前寄给他的信,肯定要闯去她家问个究竟的。
“嗯。”陆如琢的神情没有波澜。
楚庄主垂眸捻了捻自己的指尖,绞尽脑汁想再说点什么,一时看起来竟有些局促。
陆如琢铁石心肠也不由微微动容。
女人在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静默了许久,楚庄主道:“你这次回来,是有什么事要做吗?”
“嗯。”
“我能不能帮得上忙?”
“应该没有需要你的地方。”
楚庄主神情黯然。
陆如琢对他无意,再聊下去只会让他更加神伤。她起身道:“楚兄若是没有别的事,我便告辞了。”